“嗯——”轩辕一醉鼻息里一声微哼。

舞阳竟恍若不察,又迈了两步,突然惊醒,急忙退了回来,随侍在轩辕一醉的身侧。

轩辕一醉的脸越发的冷了下去,象寂寂雪山一样冷气直扎人的脸,刺人的肺。舞阳垂首望着地上,目不转睛。

桓疏衡的大营设在一片丘陵地带,如今方下了一场透雨,茸茸青草犹自挂着晶莹的水珠,愈发显得碧青可爱,只可惜抬足下去,它便是被践踏的弱者。

几个人抬着欧阳九快步走了过来,前胸被血浸透,人早已经昏厥不醒,舞阳的手伸了几伸,掩在了袖子里,手指不住的颤抖。

“抬进大帐!”冷梅看着轩辕一醉的脸,摆手示意。

舞阳提足跟在轩辕一醉的身边向大帐走去,却见主子狠狠瞪了她一眼,想了想,退后两步,早有一个包袱扔到了她身上,舞阳看了一眼红衣,笑了一下。

提着包裹转身向隔壁的大帐走去,换了衣服,这才重又走回大帐,侍立在轩辕一醉的身侧。一对星子象是铁屑遇到了磁石,死死盯住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欧阳九躺在床上,脸色雪白如纸,不过几个时辰不见,嘴唇干裂,已经脱了相。

一刀斜砍在前胸,力道——七分?

心,忽悠一沉,舞阳的眼神一分一分的暗淡下去。

轩辕一醉坐在欧阳九的床边,伸出两指按在他的寸关尺上替欧阳九把脉,脸上依旧携着万载不变的冰冷。

“匕首!”

舞阳伸手掣出轩辕一醉赏给自己的匕首递了过去,轩辕一醉伸出两指,夹住锋利血刃划了下去。

过了一刻,乌黑的血溅了出来。

……

舞阳侧目看着轩辕一醉麻利地动作,不见如何忙乱,不过一刻已经处理完毕。仆人早端了水来,舞阳低头接过仆人递过的金盆,端到轩辕一醉的面前。轩辕一醉冷着脸子看了她一眼,净了手,接过红衣递过的帕子,这才走出了大帐。

冷梅等俱守在欧阳九身边未动,只有红衣舞阳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不远处一阵喧哗,新驸马爷慕容景林已经在卫戍队的护送下,已经到达了桓王的大帐。

几大王爷同时彼此抱拳拱手,脸上俱挂着一团和气。

“三位王爷,我的铁骑营已经全线开拔,正在雁云山以西,搜剿他的右翼残部。”慕容安稳坐在椅子上,将袍摆细细搭好,这才抱拳说道。

“好!”桓疏衡伸手端过茶杯。“耶律雄十万大军一役而溃,伤者四五,必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疏衡,我的人马正在追剿!”轩辕一醉微眯了眼睛,看看桓疏衡。

“我已经责令三大先锋帅军开拔到雁云山以南。”桓疏衡接口道。

舞阳随着红衣站在屋外,彼此对望,俱无言语,里面的话两人均已经听到。有冷风在大帐周围呜咽低回,舞阳只觉朔风灌了一脖子,连脊梁都潲的冰冷。

“舞阳,欧阳九吉人自有天相!”红衣看着她,友好的笑笑。

“是!”舞阳螓首一侧,声音有些低沉。

“不用这么恭谨,舞阳。咱们都一样。”红衣本想拍拍她的肩,伸到一半急忙收了回来。“王爷自有胜算!!”

舞阳撩起眼皮微微笑笑,“王爷谈笑间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舞阳景仰!”

红衣看着舞阳沉寂的容颜,客客气气拒人于千里之外,禁不住摇摇头。

“说说从前,如何?别院那日你不过用了五成功力。”红衣嘴角一勾,笑了起来。

“舞阳自幼习学寒冰魄。”舞阳终于笑了起来。“只能一击,偷袭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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