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与红衣两个一左一右侍立在轩辕一醉的身边,舞阳偷眼四处看看,只见不远处第五正玩味地看着她,不知作何感想,而欧阳九却是明明白白挂着一脸的关切。
微微低下头去,她不敢多想,此处风声鹤唳,轩辕一醉的心思比海还深,自己是无论如何惹不起的,只要能平安无事就已经暗自念佛了。
幕僚四君子,二管家都已经见到了,只是这轩辕四衣,红紫青蓝,如今怎么只有一个红衣现身左右,其余三人似乎象不存在一般,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不成?沉思间不由得又多看了红衣两眼。红衣似乎感觉出了舞阳的目光,转过头冲她温和笑笑。
轩辕一醉突然动了一下,广袖微微一动,舞阳急忙站直身子,不敢胡思乱想,专心陪侍在一边等西戎的皇子到来。
时间过的真慢,许是只有很短的一寸光阴。
不久,她发现桓王爷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玩味地看着她,眼睛里带着无事逗弄笼中鸟的闲适轻松。桓疏衡与轩辕一醉气质模样截然不同,唯有气势上都是冷冷的拒人于八百里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舞阳心中有事,终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再一次偷偷打量起桓王爷来。桓疏衡比轩辕略矮一分,体格却是健壮些,脸色略黑,两道长眉,一对星子亮得象水晶一般,灼人的眼。舞阳心里有事,不免抬头多瞟了两眼。
“管好眼睛,本王正缺两枚弹子。”一声冰冷阴阴传来。
舞阳深深地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四处观看,一阵郁闷。
庆文帝对于西戎素来以怀柔政策,是以吩咐太子对西戎皇子要国礼相待,丝毫不得摆大国的架势。如今辽远泾国,个个虎视眈眈,国内连年征战,国库空虚,他下旨白马镇一役击杀耶律青,只是为了在对辽远的谈判中掌握更有利的筹码。如今西戎求和联姻,正可以给辽远和东南的泾国一个更大的震慑。是以安排接待的礼仪都是很隆重盛大,连仪仗队伍都是御林军担任。
自北城门开始,入城甬道正中一条宽约一丈红毡铺路,两旁御林军甲胄鲜明,肃穆庄严侍立两侧,皇家的明黄华盖,羽扇宝幡繁繁复复,层层通向甬道尽头的高台,齐王携着百官在礼台等候。
西戎国皇子慕容景林携了求和表,带着国宝雪貂来到京城面君,并请求联姻,有意迎娶皇帝最宝贝的娉婷公主。
慕容景林泰然自若地骑在马上,整个人望去,身姿飘逸,意气风发,俊眉朗目,没有西戎人常有的彪悍和风霜之色,倒是儒雅温文,象极了书生。
舞阳不看便罢了,登时手脚冰冷,头皮也要炸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慕容景林不肯移动分毫。一时间脑子空空洞洞,充满了绝望,只是感到冷,连心也冷透,周围的空气也好像要冷得凝结了。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自己一路追踪以为已经和路子方一样失踪的他?难道那半份图在他身上,是他一手设计偷了师叔的图?昨年的往事排山倒海般将她吞没……
昨年的那个血腥的夏夜。
远远听见的厮杀的声音,舞阳心下急躁,急匆匆追踪黑衣人赶到白云观的时候,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她登时惊呆。
满院狼藉一片,几个小道士都已经躺在了地上,院子里只有一个年轻人正蹲在地上检查其他人看有没有救治的可能。
舞阳扶住木道人,眼底一片悲凉,只觉肺腑被深深戳了一刀,又翻搅了起来,整个腔子疼的厉害。犹豫一下,没敢称呼师叔。“木道长,道长,谁干的?”
暗自密音呼道“师叔,是我,我是舞阳。”木道人的八卦道衣上已经血迹斑斑,口内开始溢出鲜血,看见舞阳来到,脸上总算现出一丝欣慰,他颤抖着双手将手里的一块玉珏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