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臣快要落地时,一个二段跳抵消冲击力,稳稳落地,丝毫没有队友们盖亚变身级的气势。
周围的地面已经被侵蚀得惨不忍睹。亲临战场之后风臣才发现,原来自己那几个呼风唤雨的队友在战场中就像小石子落进池塘一样,溅起了一些水花而已。
周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狼骑兵,仅仅是巨狼就有两米高,再加上上面的骑士,如同一堵矮墙一般屹立在风臣面前。
7级的狼骑兵已经进入白银境界,灵魂奔流沸腾着,带来远超凡人的力量。而作为战团职业,更是将战争专长发挥到了极致。这使他们得以身披重甲的同时依旧保持轻灵的姿态,手中的弯刀与长槊以最大效率收割生命。
然而在已经形成黄金支柱的12级烈风使者面前,一碰就碎。
摧心掌发动,幽暗的气息在掌心凝聚。借助腾龙步与移形换影带来的高机动力,风臣在狼骑兵之间的缝隙中闪转腾挪,百兵不近。飓风连击使他的手几乎出现了残影,一掌拍过去,暗劲透体几乎就是当场暴毙。
好像无双割草游戏一样,无穷无尽的兵海在他手中倒下。团长在空中不时更新着加护,山丘之王的锤子一敲,一座座石柱便拔地而起,将敌军串成糖葫芦。
风臣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正在轻轻抚摸着巨狼的腹部,就像他触摸着泽弗尔的发丝一样轻柔。
暗劲升腾而起,随着腰的扭转,磅礴的力量被弹簧般的臂膀在一瞬间打入其中,随着收起手臂,力量便瞬间膨胀、爆发,撕扯着脆弱的一切。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但相较于被雷霆烧焦,被砸成肉泥,或是被骑枪贯穿、匕首分割,至少从外表看起来,他们只是安详地倒了下去,如同睡着了一般。
随着倒下的敌人越来越多,风臣的杀心也渐渐产生。没有鲜血,没有哀嚎,只是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扫荡着一片又一片的敌人。
这是风臣第一次对付人形的敌人。也是第一次下了杀手。
同类倒下时,鲜血的咸腥气味与温热粘稠的触感会引发刻在基因最深处的本能,那种物伤其类的痛楚会极大地刺激到见证死亡者的心神。
也许面前这个忽然瞪大双眼,随即失去气息的狼骑兵,女儿正在等着他回家,妻子每天在门前洗着衣服翘首以盼,儿子笨拙的使用着木棍,学习自己的父亲……他在被选为狼骑兵时,是否有乡人为他欢呼?是否有前辈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
他是否……也曾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风臣不知道。
当战火点燃的那一刻,政治、权谋、经济……很多东西都变得不再重要。
我们怀揣理想,或一无所知地走上战场,用杀戮与鲜血来为一段悲剧做注脚,故事的主题,是利刃所向,是陌生的仇敌。
风臣并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
如同轻盈的精灵,他在战场上起舞,播撒下如沉眠般的死亡与一场又一场的悲剧。
命运将我们推向这一刻,无论是杀戮者还是被杀戮者,亲爱的小艾芙娅。那无关于荣耀还是理想,无关于外来者的参与,也无关于猩红爵士撰写的又一幕悲剧,我们出生时,便注定了今天的杀戮。
我们,天生就是敌人。
……
老太太轻轻合上了书本。
“故事讲完了。”她微笑着,将手中的故事集轻轻放到一边。
“方便把桌上的遥控器递给我吗?”
她坐在摇椅上,怀里的三花猫趴在温暖舒适的毯子里,舒服的打呼噜。
皋月最光没有动。
“茶喝得已经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