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当轻妩掀开帘子的时候,君狂澜正在一旁喝着茶水,面上丝毫不顾外面的厮杀声,只是眼中似乎有些沉痛闪过。刚刚那些凄厉的嘶吼声,他听得很清楚,他从未想到,她会对那人用情至深。
营帐右边,萧染月正一脸心疼地擦着夏侯钺脸颊上的血痕,眼中泪落如雨,不住地呼唤他,“阿钺,我错了,阿钺你醒醒啊,呜,叫你滚你就滚啊,当初抱紧一点不久没事了吗?阿钺,你起来看看我,我是染月啊……”
轻妩冷冷地看了夏侯钺那边一眼,随即看向君狂澜,双目赤红。手持一柄滴血的利剑,她慢慢走近,剑尖缓缓指向君狂澜。她的声音,是君狂澜从未听过的冰冷:“你不是我的对手,交出解药,我饶你不死。”
君狂澜低低一笑,看清她眼底的伤痛和疯狂,满是苦涩,“没有解药。”
眼中风暴聚起,“没有?我会让你有的!”
话落,轻妩一把拽起君狂澜的衣领,向外拖去,意外的,君狂澜竟没有半分抵抗。
扯着他面向那三万中毒无力起身的士兵驻扎处,数十枚黑色弹丸自轻妩手中飞出,直奔驻扎营帐所在,弹丸落地的瞬间,顿时地动山摇,爆炸声,哭喊声,相互交织,转眼仿若人间炼狱一般。
君狂澜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被迎面扑来的尘土盖了满身满脸而不自知。
脖子上的利剑又贴近一分,“再问你一次,解药呢?!”
这一幕,如此熟悉。曾经,他在地牢里鞭打她索要解药,而如今,她在战场上伤人数万,只为向他索要解药。一报还一报吗?
看着默然不语的君狂澜,轻妩的剑猛地划破他的脖颈,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出,声音也变得尖锐:“君狂澜,解药!”
君狂澜依旧摇头,侧过头,不让她看到他眼中的悲伤,“没有解药,是真的没有。风妩情,我君狂澜没那么大方,能够看着你和他人双宿双栖,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会给他留活路吗?”
闻言,轻妩仿佛一瞬间失去了信念一般,疯狂的大喊:“你说谎!你一定有解药!一定有!”
利剑猛地刺入他的胸口,很快,他的胸口便沾染了大片的红色。
不顾他疼痛的苍白的面色,轻妩颤抖着嘴唇,看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容颜,几乎落下泪来:“解药!我要解药!”
“卿小姐!手下留情!”
身体无力的夏侯钺自营帐一侧走了出来,身边的萧染月紧紧地搀扶着他,面色一片紧张。
轻妩看他一眼,眼中带了一分祈求,“夏侯钺,你劝劝他,只要拿出解药,我一定放了他!”话说到这,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音,“我要解药……敛尘已经不行了……解药……我要解药……求你,给我解药……”
噗地一声,轻妩的剑又刺入君狂澜的胸膛几许,并非轻妩主动,而是他自己手握利剑,又往自己胸口送入一分。
轻妩眼中的泪水落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胸口满是鲜红的君狂澜。
“这样……够不够?”君狂澜有些虚弱,“我知道我欠你的,这样,够不够还?”
愣了几秒钟,轻妩蓦地抽出利剑,眼中染了一分疯狂,“不够!换不回敛尘的性命,你死几次都不够!君狂澜,给我解药!”
君狂澜落寞的低下头,莫名笑出声,这样,都不可以吗?
“风妩情,我是真的没有解药。”
利剑再次举起,“那你就去死!”
下一刻,手中的利剑猛然被夏侯钺握住,“卿妩你冷静一点!敛尘还有救!”
“你说什么?”一句话,轻妩立刻停止了反抗。
“寒冰洞,立刻送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