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脚的出去了。

徐氏见若棠安安静静的坐着没说话,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便问道:“棠姐儿方才说有事要与我说”

若棠不紧不慢的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采青誊抄好的那份嫁妆单子,将之推到徐氏面前,“夫人给我置办的嫁妆,明显与这上头的不符,还请夫人仔细看看。”

徐氏蹙眉,伸手将那单子拿过来,眼睛一睁,脸色大变。

“我母亲离世后,她的嫁妆一直经由夫人在打理。按理,我出嫁,母亲的那些嫁妆理所应当算作我的陪嫁。当然我并非嫌弃夫人为我置办的嫁妆有何不妥。”田庄铺子虽也有,采青说了,都是些没有出息不赚钱的,拿在手里也没用,其他物件看着多,也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只是这嫁妆是我母亲之物,她离世时也没留下什么,我也只能借由她的嫁妆留个念想罢了。”

徐氏的手紧了又紧,长睫下掩映下的目中凶光一闪,勉强扯了抹笑意来,“棠姐儿这话,我却听不懂了。你生母的嫁妆,早在当年她去世后,你外祖家便收了回去。你那时年纪尚小,恐怕不记得了。”

若棠眼睛更亮,“记性不好的怕是夫人吧,外祖家当时的确想替我保管生母的嫁妆,只是江南路途遥远,便与父亲当着族长与族中长辈们写了协议,生母的嫁妆暂由父亲保管,待我成亲之时全数交与我。这事夫人既不清楚,那便请父亲回来一趟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棠终于可以肯定,沈若堂落得身死的下场,其根本原因是这令人眼馋的丰厚嫁妆

徐氏脸色数变,惊讶疑惑以及恼恨全都藏在眼底深处,温柔笑道:“时日太久,怕是我记岔了。既如此,等你父亲回来我便与你父亲说去。”

若棠微笑,嗓音清甜犹如出谷黄莺,听在徐氏耳中却是刺耳之极。“夫人费心了,这份单子便留给夫人做个参详吧。”

徐氏从若棠的态度中彻底明白,她再也不是从前任她拿捏的无知少女了,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才会突然变得这样强硬起来徐氏脑子转的飞快,挂了笑意道,“棠姐儿放心,母亲会好好处理此事的。只不知,这单子是什么人给你的”

从前的沈若棠任她拿捏,若这单子在她身上,她早已拿到手了。怎还会让她有机会拿出来逼问周氏那贱人的嫁妆。

若棠微微眯眼,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成亲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因此早前我便让人给送了信给外祖父,希望他们能上京来观礼。但江南到京城路途遥远,他们赶不上婚礼,我先还有些失望,如今想来,他们没有看到我是如何嫁入王府的,也是一件好事,省得他们还得为我伤心难过。这么些年没见外祖父,我还真想念他们。夫人到底不是周家人,这事还是与父亲商议一下才好,否则等外祖一家来了京城,知道这些个糟心事,恐怕不太好了。”

徐氏皱眉,若棠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嫁妆的事不要妄想蒙混过关,若她敢动手脚,她敢跟周家告状。到时周家的人一来,闹出什么事,脸上不好看的还是沈府。若非周家,沈府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与富贵折进去一个闺女也罢了,如今外孙女出嫁却还扣着周家的嫁妆不放,像什么话

沈安邦惜羽毛,为了名声连他的亲生女儿都能舍弃,到时候周家闹上门来,他又怎会为了徐氏而连累沈府的名声

徐氏不敢赌。她虽与沈安邦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但没有强硬的娘家能依靠,虽然老太君对她不薄,但她到底年事已高,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沈安邦和两个儿子。若她做出令沈府没脸的事,会落得什么下场徐氏也不能预测。

想到此节,徐氏终是变了神色,也不再刻意表现她泛滥的母,淡淡道,“我自会好好与你父亲商议,你只需好好服侍王爷,别再做出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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