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有些冻伤。”崔旰虽然失忆却并不迟顿,看出崔宽对任小浣的责难,握住任小浣手说,“多亏有小浣照料,已经好了很多。”
任小浣抬眼看到崔旰看她时鼓励的微笑,眼眶不由一热,于是调整心绪,将愧疚自责暂抛脑后:“三弟,将军有伤在身不宜劳累,如果没有紧要军务,不如在此扎营,休息一晚。”
崔宽关心崔旰,自然想也不想的答应,于是大队人马在河谷扎营,崔宽和韩潭欢天喜地的将崔旰迎进主帅营帐。
“三弟,韩参军,你们怎么会到这里?”任小浣扶着崔旰在软榻坐下,对突然出现的己方军队仍感到难以置信。
韩潭道:“当日大司马为寻夫人离开成都后,三将军放心不下,于是我们也赶到松州。又听说将军和夫人可能进了吐蕃的疆域,虽然知道将军和夫人智勇过人,必竟是身单力薄,这才带兵进山寻找将军和夫人。”
“你们都来了,成都眼下是何人驻守?”熟悉的军队熟悉的面孔将任小浣从儿女私情的困惑中拉回到纷乱不定的现实中,“万一柏茂琳或是杨子琳军趁我军主将不在偷袭成都,成都可就岌岌可危了!”
“你也知道替成都担心?”崔宽对任小浣仍是没有好脸色,“为了你一个人,这些天有多少人担惊受怕?大冷的天气为了找你,有多少人连春节也过不安生?如果成都真的出了什么事,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被崔宽一阵冷语,任小浣羞愧得无言以对,韩潭眼见气氛尴尬忙出来打圆场:“眼下成都有李都尉防守,杨子琳又被我们滞押,邛州的柏茂琳有郑都尉牵制尚且自顾不暇,成都应当无忧。”
崔宽对任小浣虽是一肚子的不满,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发作,于是只当任小浣不存在,转而对崔旰道:“大哥,你看起来病得不轻,应早日回成都医治,不如明日天一亮就启程……”
他这样说崔旰、任小浣等人原也没什么异议,可有德格却着了急,连连向任小浣递眼色。
任小浣明白德格的意思。但她更明白眼下崔旰失忆,军中之事以崔宽作主,以崔宽的个性,是绝不会出兵相助于德格的。何况眼下她与崔宽的关系又有些尴尬,此时更不便喧宾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