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的南儿聪颖果敢,有勇有谋,岂会被一小小兽类所吓,

温景州直起身,双眸仍望着下方黑暗,隐在披风下的双手却蓦然松开,这山壁定有蹊跷,她亦定无出事,她将那户籍路引丢下定也是察觉他已知之,亦或是她另备了其他安排。

只是她,真的,太过大胆,此地陡峭高耸,诸多的脱身之法,却竟选如此冒险之法,她就不怕受了伤,真出了意外,

她现下人又躲在何处,有无受伤...

寂静的空台上夜风簌簌,数人林立,却除火把猎猎之声再未有一人发出响动。

乐隐修佛半生心境平和,上至皇亲贵胄,下至平民百姓,乃至穷凶极恶之人,都常见之,于他眼中皆乃众生一等,然此刻,身临如此无声之势中,他却罕觉心境不稳。

低念了声佛后,他手捻佛珠,微施礼说道:“府上施主于本寺横出意外,贫僧责无旁贷,虽无有辨地之能,却也能算出施主平安无事,故还请首辅大人安心,人总有相遇,该遇时便遇,该得之人,亦为上天注定。”

“该遇时便遇,该得之人,由上天决定,”

清雅低醇的嗓音在山台上淡淡响起,那一张天赐卓绝的清隽脸庞,亦在火光照耀下蓦然转现,深如他身后无边黑暗的双眸凌然看来,使平静的声音都透露出无形之势:“我想遇时便遇,我想得之人,便随我所得,所谓上天注定,皆为处心积虑。”

温景州踱步走近他,偏首垂睨,语气莫测道:“大师通算人机,可有提前算到今日寺中会有事发生,”

他似只是随口一问,在擦身而过时,又忽然说道:“听说近来她时常与大师参禅,”

留下此句意味深长的话后,温景州眼眸沉下,再不停留,挟风离去。

乐隐听着身后数道脚步声快速离去,直至此方天地重复安静后,才捻着佛珠念了声阿弥陀佛,亦转身离开。

*

清灵寺后山清潭暗通护城河水,流经方圆百里近十个村庄,意外出时将至酉时,温府随即便派出数卫沿途搜救,然一夜过去,数十人分兵几路,却未发现任何行迹。

从始至终,温景州都否决了以她当时那般未留下任何痕迹的凭空消失,会否是如她来时那般,机缘巧合又回到了她的世界的可能,

哪怕以那后山之险她一个弱女子绝不可能毫发无伤,还完美的躲得过如他紧密的搜寻排查。

温景州静坐一夜,至破晓上朝时,他换上崭新朝服,半刻未眠的双眼隐有血丝浅露,然其内静邃幽灼之光,却仍叫人不敢直视。

在跨出门的瞬间,他冷然开口:“她走不出上都境内,严查所有医馆药堂村医等地,今日乃至日后所有求医问药之人,盯紧清灵寺所有僧众一切进出举动,”

“毁了那院子,逼她出来,命各处人手寸地搜寻,但有突现脸生,人声不对者,不论男女,一概拿下。”

“另,放江九安出来。”

“是!”

?

第78章 [v]

温景州终是料错一回,山壁之内虽有暗道,却空无一人,众多人手日夜不停挨家挨户查查无果,亦未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他等了三日,也无人出现,他将那院子夷为平地重压了巨山做峰也无人出现,

好似一切都是他在自说自话,而那个女子,彻底消失了,也或许是他仍不愿承认,她是真出了事,被那暗流冲入不知方向的江河大海。

大夏开国以来,便有天子驾崩新帝需服丧两年以尽孝道之仪,百姓本也想着先帝生前为新帝定下的婚事,或要因此而延期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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