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看来,这些许事自不会有朝事重要,但于她却是至关重要,他既已知道,会如何做,于昨晚之事又记得多少,他会信是他下的令,或是猜到她是如何做到的吗?

*

随着众位皇子离都,天子的身体亦愈见不妥,虽是提着心气,却终力有不逮,顾全不周,遂如今朝堂大任,几乎已全靠温景州明里暗中相撑,

除了提点太子,统领朝臣,下了朝后还需得到天子书房应对帮着天家父子处政,若是平时,这等事于他而言不过举重若轻,无耗多少心神,

然今日他头中刺痛,两膳未用,也无甚胃口,处事虽仍得当无差,游刃有余,神色如常未表露任何不适,却周身气质比平日矜漠清雅多了丝不易察觉的锋锐,待出得宫时,他的脸色已肉眼可见苍白了些。

右安心觉办差了差事,也知他身子不适,便早备了清淡入口的膳食,“黑大夫已在府中等候,大人两膳未用,还请稍稍用些保重身体。”

温景州胃口已失,只慢饮了两杯温茶,才淡淡开口:“她可醒了,”

“回大人,姑娘辰时醒来,用了膳食,又去了花园稍作停留,后便一直待在涛声院外。”

“黑原可去诊了脉,有无不适?”

“回大人,黑大夫已为姑娘诊了脉,为姑娘开了醒酒汤并施针去痛,还道是身体愈佳,郁结渐少,是为好事。”

温景州嗯了声,若能让她郁结减少,便是再让他头疼三日也是值得,只可惜,她并不以让他痛苦为乐源。

她的心性纯粹,善良,克己,重情重义,固然他帮她治好了双眼,然如他予她所做之事已可全数抵消,且还犹有不及,换做旁人,恨上心来便是行凶也不足为奇,可她纵心中有怨有恨,也只是以己为码,从不曾升起一丝要害他之心。

温景州心中轻叹,他想要她无忧无虑,过着养尊处优备受宠爱的余生,却唯有一事不能应她,以致让她心中郁结,

“公子身体康健,并无异症,只饮酒过量易伤肺腑,日后还需得适度才好。稍后待我为公子施针去痛,再用些清淡养身的暖食即可。”

为他施了针后,黑原收起药箱,看着他闭目养神气息平静的模样,想到不久前为南姑娘诊治时的脉象,略一思忖便开口说道:“今日我为姑娘诊治,观她气色脉象,虽仍需受补,但郁结之气已有渐舒之象,只要不再苦闷盈胸,心情疏朗,以姑娘的体质心性,定能很快补上先前所失元气,若反之,怕就此落了心病,”

温景州蓦然抬眼看向他,淡淡说道:

?

第73章 [v]

“橡胶之物你已参研通透,也该谋回正业精进医术了,世人皆道心病无药可治,依我看来,世事无绝对,便看黑大夫你,能不能解了这棘手之症。”

这话中之意便是那南姑娘心病还未除,或可说难除,不能除了。

黑原心内暗叹,面上却是摇头苦笑,这心病不重却需得全靠病者自医,药再好若不配合,也无济于事,他会医病,却不会医人啊,

“......”

黑原蓦然面露恍然,医术一道无止境,既能医病,为何不能医人?念头一动,他便心中急切,遂也不再多事,忙忙挎了药箱告辞离开。

施了针后,头中顿轻,那些莫可名状的纷杂之音也尽数消散,温景州站起身长出口气,深黑清冷的眼眸望着广阔无垠的碧蓝天空,不期然便想到昨夜她曾说她的世界人可飞于天上,遨游海底,住百米高楼之景,

高楼可攀,却什么样的神奇之物,可使人上天入地,远隔千里又可隔空相见,

“她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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