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安正要应命,清柔的嗓音便忽地惊喜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知你现下饮了不少,但明日可不能以此为由朝令夕改,有右安作证,你万不能悔改!”
屋内大人应是被她难得的雀跃打动,便当真语气含笑,虽有醺意,也口齿清晰道:“我予你保证,此令既下,绝不悔改,右安作证,我若再下令反悔,可不遵令。”
右安心中一跳,便听得屋内有清浅不稳的脚步声靠近窗边,而后便听南姑娘满是笑意的声音传来:“右安,你可听到了,现下便令人去恢复那院子,再谨记你家大人方才特意吩咐,若悔改便可不遵令之话。劳你辛苦,现下便去吧。”
右安虽有迟疑,但这令确是大人亲口所下,便只能恭敬领了命转身出去,走出院门前,他还耳聪的听到大人与姑娘笑言竟如此不信他的宠溺言语,心中些微的疑窦便彻底不见。
听着那道矫健轻微的脚步声渐远直至不见后,南榕蓦地松了口气,卸了力后的身体酸软沉重,饮了酒的头中也蓦然发黑,但此时还不是放松的时候,
借用茶壶里的冷水沾了脸,待神智更为清明后,南榕本欲换了身上沾了酒气的衣服,但稍作思量后便又作罢,她回身看了眼长腿屈放在脚踏,大半个身子隐在床榻的男子,缓缓吸了口气,“来人,”
待婢女应声进来,她坐在桌边,手扶着额,向床边指了指语调惫懒道:“他醉了,你为他稍作洗漱后自去歇着吧。”
然婢女却站在原地不前,便连头都不敢抬起窥探,与她请罪道:“请姑娘恕罪,大人一向不喜外人触碰,奴婢卑贱也不配服侍过大人,若不,”
未听出她有动手之意,婢女便转了口风说道:“还请姑娘稍等,奴婢去请左右侍卫前来为大人更衣?”
南榕眼帘低垂,眸光微动,温景州此刻虽是醉着,但她却不知他的酒量如何,他的体质又是否是易排酒类,她虽有机会能得手安眠药物,但以他的谨慎,及黑原的医术,若真下了药,定然立时便被察觉,那她便是打草惊蛇,
而纵那里巨石移走,她也无法肯定今夜便能有异象降临,今夜此举算是冒险,亦算是为她争夺空间,即便明日他醒来欲要重下令封锁,也得要顾虑一下,是否要一意失信,再令二人隔阂更深。
而一切前提,便是他今夜深眠,不被人吵醒。
南榕轻轻摇了摇头,起身让她送了水来回去休息后,便转身来到床边,床上的男子眉目修长,鼻梁高挺,薄唇殷红,五官优雅,丰神俊貌,安静沉醉,全不设防,
二人同床共枕许久,这算是她第一次如此专注的看着他,
这样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心却那般的硬,且深。
南榕沉吟片刻,终是未为他脱衣洗漱,只将被子为他盖上,便转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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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平双手环胸看着院中众卫合力以工部新出的翘杆□□将巨石缓缓移到圆木上,终是没忍住疑惑的看向右安,再次问道:“大人果真命你传令将此地回归原位,亲口吩咐?”
右安看他不信的利眼,自己又何尝不觉诧异,以大人那般坚毅之人,何时有过出尔反尔之行,可世间唯男女之事不能以常理估量,而大人又那般看重南姑娘,温言软语一相求,松了口也不算意外。
“兄长勿疑,确是大人亲口吩咐,我亲耳听得。”
见他仍眉头紧皱,略一思忖便凑近了他低声说道:“南姑娘与大人和好了。”
只此一言,左平便恍然大悟,但瞥见那巨石移走后,明显与院中它处翻新些的地面,想到那下面埋着的东西,谨慎再问:“大人只说回归原位,可还有别的?”
右安亦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