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州自来行事端方持正优雅从容,便是宫宴官宴,是否饮酒全凭他意,便是饮了也从来有度,亦不曾有人与他在酒桌上如此失态,
可此刻他非但不觉不喜,甚而看着她清纯妩媚的询问,竟鬼使神差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干脆利落的举动让南榕极为满意,便又充当婢女为他蓄满了杯,再与他碰杯笑道:“这一杯,敬你我相识,”
温景州倏然柔了神色,与她相碰:“敬,你我相识。”
“第二杯,敬两个世界的旷世对接。”
“第三杯,敬,谢谢你为我治好了双眼,”
南榕脸上绵软慵懒的笑意缓缓收起,无比郑重的看着他,双手执杯忽地仰头尽饮。
温景州亦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单手执杯,仰头饮尽。
“第四杯,敬,不,”
南榕忽地摇摇头,秀美颦起,潋滟的眸中渐含了愤恨看着他,要他自己斟满后,就坐在一旁声绵厉控:“是该罚,罚你欺骗于我,”
温景州轻挑了下眉,看着她含着醉意的朦胧双眸,轻笑了声,道:“好,罚我骗了南儿,”
话落,便将杯中酒再次一饮而尽。
然南榕还不罢休,她抿着娇艳欲滴的红唇,顶着酡红诱人的粉面,继续说道:“第五杯,罚你将我当作筹码与人交换。”
“第六杯,罚你不顾我的意愿软禁于我,”
“第七杯,罚你屡屡试探于我。”
“第八杯,罚你再次欺骗了我,”
“第九杯,罚--”
自回府到现在,温景州来者不拒已空腹饮下八杯酒,虽酒杯不大,将将半坛之量,与他的酒量相比不过一毛而已,然饶是如此,这般密集的饮下烈酒也令他胃腹微灼,且额侧微紧,
他放下酒杯,摇头失笑:“南儿这是欲要灌醉我不成?”
南榕却似是因数着他的罪行愈气上心头,粉面冷然,软声冷笑:“谁要灌醉你,以你那般对我所做的过分之事,岂是几杯酒便可抵消,你若不觉该罚自可起身离开。”
?
第70章 [v]
她虽是冷言冷语,可因着饮了酒神色娇软,又是近来难得愿意与他说话,温景州纵心中明白她现下举动或另有目的,也愿明知故犯,甘心入套。
他似有若无的轻叹了声,抬手为自己蓄满了酒,而后执杯望向对面神色朦冷自斟自饮的女子,嗓音低醇又包容:“南儿开口,我自甘心领受,使你委屈,确是该罚。”
话落,便凝着她忍不住抬起看来的眼,仰首饮尽。
“好了,可还有何事需再罚我,”
他不问还好,只此一问便如星火彻底点燃南榕胸中怒焰,她啪地下将酒杯拍在桌上,水润双眸灼灼逼视着他:“你断我回家之路,以他人作伐逼我投鼠忌器,你缚我如困兽,强我所愿,类此种种,罄竹难书都不足以能容,我真的想--”
她撑着桌子忽地起身,气急之下竟想寻物所持,却终是闭了闭眼,晶莹的双眸睁开时已沾了点点水光,她却反而笑道:“你是千杯不醉吗?将地上那些酒都喝了你会醉吗?你会头痛欲裂,会胃腹灼烧,会翻江倒海吗?你会难受,会后悔吗?”
温景州看着她盈盈水眸中泫然欲泣的水意,听着她最后低弱无力,似单纯询问,又似报复期望的轻微哽咽,已觉胃腹灼烧,心尖觉有痉挛,
他自知所言定会激怒她,他也有意借此令她滞闷于胸的郁意发泄出来,可她终究将自己封锁太深,也太过克制,
他之于她,也唯在此事上亏欠良多,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