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深色药汁。她愣了一阵,才缓缓问道:“这是哪儿?”

事情发生得太多太杂,她一时理不清头绪,却听小道士很有耐心地道:“是二师兄带姑娘你回来的,郄世子带人堵在道观外面,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话毕,小道士神色有忿忿,“那郄世子也真是的,居然干起强抢民女的勾当……哎,姑娘,姑娘你没事吧?要不小道去请师父再来看看?”

“……不了。”容轻朝揉了揉额头,忽想起舒白医术尚可,便抱了一丝希望问他:“你师父可是绝世名医?”

小道呆呆地看她半晌,扑哧笑道:“若说是绝世名医,师父他……”

话未说完,已听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听梓师弟,你这大半夜的不让容姑娘好好歇着,待这儿做什么?”

小道面色一僵,立刻将药盏往桌上“啪”地一放,转身夺路而逃,眨眼就没了影子。

容轻朝半晌无言,才对门口悻悻道:“……舒道长,你这来的可真是时候……”

“容姑娘过奖了。”舒白施施然进来,瞥了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药和她额上的伤,蹙眉道:“姑娘为何还不喝药?”

“他刚送来,我也刚醒,哪喝得及?”小容无谓地耸耸肩,“舒道长,这是什么地方?”

“自然是师父的道观。”舒白眨眨眼,“郄世子一时不敢进来,你大可放心待一阵子。”

小容疑心更重:“为何不敢进?”

“因为——”舒白慢条斯理地瞥她一眼,“他是我大师兄。”

容轻朝点点头,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讶异地睁大眼睛,一手颤颤地指着他。舒白显然对她反应十分满意,摇头晃脑道:“随便进师父的地方搜人,郄世子有十个胆子也担不下这事。”

觉得被狠狠地欺骗了一番,小容一时悲愤难当,“你瞒着我这些作甚?”

“郄世子行事狡诈诡谲,变幻不定,况且,这些你知道又有何益?”舒白只觉好笑,当即反问道。似是不想再谈这些,他望了望外面天色,道:“天不早了,容姑娘还是先歇着吧。”

门缓缓地合上,容轻朝神色复杂,终是无力地坐回床榻。

被郄修篁重伤以致昏迷前,舒白说的那段话忽地跳入脑中。小容一个激灵,赶忙探手入怀,霎时愣住。

簪子……簪子居然还在……

她毫无防备地昏过去好几次,算下来已有两天两夜的时间,而舒白将她平安地带到这里,却始终没有动这支簪子?!

那他接近自己,究竟所为何物?

这事搅得心头一阵慌乱无措,小容咬咬牙,忍着背后与头上的伤痛,拔腿就冲了出去。

这间道观晚上看不清楚,但还可摸索个几分。小容在道观里四处转了转,找不到舒白,又觉得这道观并不大,便自廊下取了灯笼,挨间找起来。

路上碰见两个十岁左右的小道士,小容上去问路,两个小道士脸红红地指了指,就飞快地跑开了。

舒白房间并不难找,小容很快就找到了,可站在门前,她拿着簪子在门口徘徊犹豫许久,仍然没有敲门。

晚春的夜依然泛寒,容轻朝急急忙忙跑出来,只穿了一身中衣,这会儿冻得浑身哆嗦,只能靠灯笼微弱的温度取暖。

舒白房里点着灯,却很微弱,从外面瞧不见里面人影。小容咬咬牙,刚准备敲门,便听见里面一声问:

“谁在外面?”

清冷的声音自里面传来,小容不由一慌,还来不及避开,舒白已“唰”地打开门,见来人是她,不由有些诧异。

“你来做什么?”愣了片刻,舒白有些不自然,侧身挡了挡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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