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可靠,收税成了主业,收起了兽医的招牌。这种包税制度并没随着清朝皇帝退位而作罢,北洋政府、国民政府一直沿用。换了汉奸政府,这制度也没换。八路军初到开辟根据地,一时顾不上这方面的改革,刘四爷成了几朝元老。除去黑社会外,又结识了八路军和伪组织中的朋友。

这位刘四爷我见过,跟我父亲还有点交情。那时他已是近五十岁的人了,骑着个小毛驴,赶了东集赶西集。碰上生人摆摊作买卖,他还跟人家“转春”。他教给过我几句“春典”,我全忘了,只记得烟袋叫“吊山勾”。他应我爹之邀,为邻居的牲口看过病。用了他拿手的医术“火烧战船”。要人买十斤白酒,一床破被。他吃饱喝足,把牲口死死的拴在桩上。拿酒把牲口毛皮全沾湿,划着火柴往牲口身上一丢,牲口遍身起火,吓得连叫带挣扎,等火势烧旺,趁热把破被往牲口身上一捂,不一会牲口满身大汗。他说:“病好了!”便拿起烧剩的酒告辞回家。第二天那牲口的病果然消失,只是弱得站不起来。他不收费,但带走了八斤酒。比一般请兽医的诊费只多不少。

邓智广赶了两个集,都没得到什么情报。也有收获,每集刘四爷都请他吃四两包子,喝一碗甜沫。

杨东河接受尚武给的任务,过了半个月还没有进展,正苦于无从人手,也是天意,杨树林的表弟兼护兵朱强治到伪区公所来了。

据点里的人很少见到杨树林,但没人不认识朱强治。他名义上虽只是个护兵,但比那些分队长、中队副之类香得多。一来他是杨树林的表弟,杨树林大小事都由他操办;二是这小子在东北上过学,会说几句日本话;三是他的派头比杨树林不低。他在沈阳长大,一举一动学日本人。从来不穿中式便衣,总是穿一身协和服,戴顶战斗帽,花钱买来双日本水袜子胶鞋。说话总故意夹几句日本话。其实他爹在沈阳不过就是个饭馆跑堂。他体格瘦弱,国民高等学校毕业后,上不起大学,又没找到职业。挑“满洲国国兵”也没挑上,在东北管这种人叫“国兵漏”。按“满洲国”的规矩,“国兵漏”都要当几年苦工,名曰“勤劳奉仕”,实际是无偿劳动,而且专干修公路挖战壕之类的苦活。他受不了这个罪,听说表哥混上了官,就回乡投奔杨树林。杨树林叛变不久,没有自己的亲信,正需要这么个人作帮手,格外的恩宠他。他正式职务是护兵,杨树林不在场时,据点里的为讨好都称呼他“队长补”。这也是句从日本职名中抄来的“协和语”。

朱强治这天态度格外客气,对杨东河说:“家表兄请您吃便饭,有点小事相商,请千万赏脸。”杨东河连连称谢,赶紧叫人到街上现买了两篓当地土产“盐姜芽”。把篓里的咸菜倒出来留着自己喝粥用,翻开箱子找出存着的二两西口土装进去。

杨树林身穿长袍,面带笑容,手里托着驳壳枪来迎接他。

杨树林在自己屋中桌上摆了四样菜,打开一坛酒。除去朱强治,没叫别人侍候。一见咸菜篓,杨树林高兴地说:“谢谢了,我就爱吃这口小菜,叫他们拿个碟来,现在就尝两块。”杨东河也不吭声。说着杨树林一手持枪,一手打开篓盖,用鼻子闻闻,觉得味道不对,伸进手一摸,还有层油纸包着,就看了杨东河一眼。急急捅破油纸沾了点在指头上,放进嘴里舔了一下,脸上顿时像开了花般笑得嘴往上弯眼往下坠。这时朱强治拿了小碟来,杨树林说:“这咸菜还是留着就粥喝吧,碟放在这儿沾醋用。你去帮着整菜,我跟杨区长说几句话。”把朱强治支走后,杨树林把椅子拉近杨东河说声:“这么重的礼,无功受禄,叫我寝食何安呢?”

杨东河说:“您知道我不用这个,说实话,这也是别人托我办事送我的。我留着没用。就别让它出咱杨家门了。”

杨树林说:“今天是我有事求你,哪有反叫你破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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