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庆宁宫,一边对郑朗仰望,一边内心戚戚。
定了定心神,说道:“陛下,儿臣以为宋朝真正的昆仑非是狄青,而是陛下与行知。无论符坚与王猛,或者后主与诸葛武候,或者齐桓公与管仲,皆无法超越陛下与行知的君臣相得相知。若有,仅有一例,武王与姜子牙可以相提并论。作为人君,陛下的高度会让后人望而生畏,作为人臣,行知的高度也让后人望而生畏。”
非是马屁话,狄青等将领的谋划,使郑朗在军事上有作用。郑朗的出现,使赵祯远比史上的赵祯更完美。
若是黄河河工平安治理完毕,作为中兴之君,除了军事上稍稍欠缺外,在文治上,赵祯早超过了文景之治。
赵祯又说道:“然行知也生病了,朕听郓州的奏报,说行知心情郁结,又因劳碌,病倒了。”
“病倒了?”高滔滔眼前浮现出郑朗的身影,也许郑朗举止儒雅,但绝对不算文秀英俊,相反,身体魁梧颇似武人。怎么病倒了,又急切地说:“陛下,派御医去。”
急啊,丈夫身体一直不大好,当然这要隐瞒的,否则就会影响帝储的选择。这个身体也注定以后政事必多交给宰执大臣,有了郑朗主政,再用韩琦掣肘,一套好的班子就搭起来。不敢比姑父,至少可以做一个省心的守成之君,说不定能将西夏收复回来,在边功上胜过姑父一筹,当然,若收回幽云十六州,那就更好了。
赵祯看了高滔滔一眼。
她的做法一直也在替赵宗实加分。
宋朝想要好,必须用郑朗,若未来的人君因为郑朗功高,而产生排挤心思,那就不妙了。道:“朕派御医去了。”
“陛下,一定用最好的御医。”
“你倒也有见识,朕知道了。”赵祯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又道:“喊你来,是有一件事通知你,你让顼儿陪着奴奴去郓州吧。”
“啊!”
上次说过,不过没有了下文。
丈夫在犯邪,大局已定,高滔滔也不提了。
但这时候实际真的很需要,怕啊,郑朗委婉批评了两个学生,高滔滔怕郑朗改变他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那么这个皇储多半成了一个碎碎的镜子。并且她将郑朗当成仅存的君子,自己背底里做的小动作,更怕郑朗不满。
“难道你不愿意?”
“儿臣愿意之极。”
“但这次不是为了贵儿,而是为了顼儿。”
“啊!”高滔滔再次张大嘴巴。
“行知说朕是天下最纯净的人,朕也不能小过小家子气。”
高滔滔还是有些傻眼,又想着丈夫的作为,自己的小动作,脸上浮现出羞愧之色。但因为敬重,二人谈到现在,居然不提郑朗名字,也不提郑卿,而用更郑重的称号,字。
赵祯还有些私心的,狄青虽因伤因背疽发作而死,可原因还是郁结导发。也怕郑朗出了事,让李贵下去,有儿子在身边,郑朗心情会更好一点。也不能说是私心,这是为了国家,要保住这个栋梁之材。
当然,他也不知道高滔滔已猜出事情的真相。
“去吧。”
高滔滔羞愧万分地离开。
回去后与赵宗实争执一番,但没有争赢,又怕被外人知晓,自己儿停了下来,将赵顼喊来,说道:“顼儿,天下有雪。”
“好纯净的雪,”赵顼一脸的向往,他才是一个少年人,正是崇拜偶像的年龄,外面传翻了天,一个臣子做到这地步,也让他向往啊。
“顼儿,不要想了,他才四十岁出头,以后也能为你所用。”
赵顼兴奋地搓手,道:“父王怎么办?”
高滔滔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