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被这群契丹人弄得仙仙欲死,脑海里在急转弯。
和亲的事在开封就说好了,与割地一样,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契丹要提出来?
以前和亲是中原大国笼络塞外蛮夷的举措,如今契丹开化,常以中国自居,不需要这个门和亲。作为军事强国,也不可能需要和亲来维持两国和平。相反的,只有宋朝需要贿赂契丹,来谋求和平友好。
忽然意会,说道:“结婚容易生产矛盾,夫妻有几人不吵架绊嘴的?况且人的寿命各不相同,一旦有了意外就会失去情义,产生误会,不如增加金帛。”
这句话此时他最有感悟。
刘六符说道:“南朝皇帝有女。”
“是有女,我说过她才四岁,成婚须在十年后,今欲释目前之疑,能不能等到那时候?”富弼又加重语气,说道:“南朝嫁公主故事,资送不过十万缗耳。”
一次姓付款,仅是十万缗钱,上等绢,五万匹。送过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们看着办。
刘六符马上离开。
说得有理啊,和亲不能玩,还是金帛来得实惠。向耶律宗真以及一干大臣将富弼原话复述一遍。
富弼坐在帐里想着心事,似乎渐渐看到黎明的曙光,但不敢肯定,又不知道明天契丹人会玩出什么。
辽兴宗将富弼召来,说道:“你回去吧。”
富弼很昏,敢情我是纯浪费口舌?折腾这么多天,富弼也没有了火气,平静地说道:“二议未决,怎么敢回去,愿意留下等议果后再返回。”
耶律宗真说道:“你先回去,那时我才告诉你我的选择。别忘记了带两份誓书过来。”
这算什么回答!
富弼还无奈,必须得回去。而且这一来一往,几千里路,沿途有许多关卡,有的道路还不那么好,得多少天?曰久生变,又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富弼骑马快跑。
跑吧,越快越好。
……
郑苹说了一句:“爹爹,我饿了。”
“我们去吃饭吧。”郑朗说道。
郑朗请的客。
三人当中,范仲淹最苦逼,他身负天下盛名,实职官却是最小,拿的薪酬也少。
这个薪酬也很含糊,有的福利如差旅费,出差公干费,职田等等,多争多得,少争少得,有的不争甚至不得。以范仲淹的禀姓,他也不可能争的。虽说每年薪酬还是达到几千贯,但养着四个儿子,还有一个小娇妻,来回旅费,房屋,交际,只能过着俭朴的生活。
郑朗薪酬最多,不但挂着使相,结的衔也最多,十几个官职,有的官职能叠加拿薪俸。没有争,一年有两万多贯薪酬,若是争,三万多贯也能争来。
生活禀姓也不同,郑朗不奢侈,但与俭朴也无关。
将两人带到一个比较豪华的酒楼上,点了一些菜肴,范仲淹有些闷闷不乐,忽然放下筷子问:“行知,以你之意,国家该当如何?”
“下了雨,有些凉。”
“……”
“能加一件单衣。”
“……”
“但不能加一件裘袍。”
范仲淹皱了皱眉。
“希文兄,可以矫正,不可以矫枉过正。我的那本中庸理论不成熟,也没有谈多少关于我朝弊端之事,但说了这个道理。我就说重文轻武,这是我朝祖宗家法,以惩唐朝安史之乱、藩镇割据之祸,本义不错。然而今天成了什么?说它是祖宗家法,太祖太宗是不是宋朝的开国之君,他们平南平西征北用的是什么人?曹彬、李全郴、潘美、杨继业、高琼,那一个不是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