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做讲说,最好不过,然而赵祯也知道郑朗岁数小,不切实际。不过李迪既然问了,他也反问一句。
李迪道:“臣与此子说过,他想在殿试放榜后外放到江南?”
“江南?”赵祯一下子站起来,又道:“那不行。”
讲说不行,朕也知,可为什么放放,还是江南那么遥远的地方。
李迪微皱了一下眉头,继续道:“陛下,臣当时也不解,询问原因,他说,因为长年在家苦读,几乎是闭门造车,偶有听闻,亦是道听途说。因此想先下去看一看,了解民间疾苦。并且他还想修书,几个小郎又要教导。所以才想要外放。”
李迪也无奈之,休说讲说,就是此子在京城也不能呆下去,若他呆在京城,范讽必须讳之外贬他州担任知州。不然一上早朝多难堪啊。再说,这也是此子的本义,也不是某胡编之。
“为什么到江南?”赵祯很是不悦地说。
所有大臣都有些折眉头了,你就是宠爱,不能宠得如此明显!
吕夷简这才手持牙笏走上前来说话:“启禀陛下,此子臣未曾晤,然听家中三子时常说一些他的事,也说过江南之事,其原因有数条。他自感岁数小,阅历少,反正是勘磨时间,因此想去江南担任一县令。”
“县令?”赵祯激动的说,奶奶的,就是外放,凭借状元也不能让他担任一个县令啊。四年才出一个状元,当真如此不值钱?他谦虚,你吕夷简也要谦虚?别忘记了,他还在教你儿子!
吕夷简也皱眉头,感到此子当时做的决定很正确,资历少年龄小,偏你又对他如此宠爱,吃味的人会很多。我们几个老家伙无所谓啦,可朝堂上却有很多是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官员,他必然会妨碍这些人的仕途。一人不多,十人许多。若这些人联起手来,岂说此子,外加他那两个小学生,同样被做掉了。
但吕夷简也有一份私心。外放对此子有利,对他也有利。虽然此子很包容,眼光看得很长远,这也是自己喜欢欣赏的地方。可归根到底,他与自己不是一路子的人。若在朝堂上起了争议,此子必然与自己争辨。别人好些,此子又在教授自己儿子,到时候自己会很尴尬。
“官职之事可以曰后商议,”先投降一下再说,具体授什么官,此子愿不愿意担任,与我无关,接着说道:“此子前去江南还有一个原因,自唐中叶以后,江南始重。始至我朝,创国之初,国用颇省,因此不觉。可一统天下以来,人口增加,国家用度始巨,江南是国家税务主要来源之所。想治理好国家,不可不重江南也。又,此子天赋之佳,百年乃一遇也。”
赵祯点了一下头,这才不错嘛,千年一遇夸张,百年一遇确也勉强受之。
“然玉不琢不成器也,放于朝堂上年太幼,不能主持大局,虽然勘磨,而对此子来说,成长也慢,并且年幼,姓格未定,陛下宠之,诸学子仰之,群臣多因其幼而护之,非大坚志不溺于此,望陛下三思。”
大家一起将此子如拱星捧月一般对待,时间长难保不生骄傲之心。
赵祯心里道,不会,但吕夷简的话不能不考虑。脸色稍稍缓解。
两位大佬发话,后面更多大臣进谏,皆说可以外放。到江南看一看好啊,也是为了你去看的,哪里是国家的钱仓与粮仓。
江南好啊,文风雅约,此子去一定会如鱼得水。否则到北方去,哪里常时间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