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翼袖手而立,望着她。 “四小姐手段非凡。”他道。 “和先生杀十一个人相比,如何”叶文初抱臂回望他。 院外,被叶文初引走的徐锐常随的脚步声,由远渐近。 沈翼蓦然想到许多年前,看见的一个话本上,对女子的形容女子犹如青藤,必须得攀附男人才能生存,得以宠爱呵护方能曼妙长青。 显然,叶四小姐不是青藤。 杀人被围观,她不慌张,而是立刻抛出了对方的把柄。 这可是青藤做不到的。 沈翼颔首“不分上下” 叶文初道“那我可真是荣幸了。” 院外的常随进到院中来 刘兆平烦躁地看着空中的焰火,问王彪“焰火谁安排的怎么放这么久” 什么鬼日子,还放焰火,是给叶家四口刚才的成功表演助兴吗 谁这么没有眼力见。 “可能是徐锐后来加的,他在后院休息,不知这里的情况,所以焰火没有撤走。”王彪道。 刘兆平心情不太好,他问道“徐锐胆子也太小了,让他出来,还真信猝死的事。” “茉莉奶奶是大夫又不是神仙。” 刘兆平不以为然。 “那属下去后院瞧瞧。”王彪往后院去。 刘兆平盯着正听戏乐呵的人们,心头冷笑阵阵,要是以前他就全部砍了,什么钱都是他的,还用费脑子周旋 但陈王不允许,一来朝廷要削藩,他们要全力对外,后院不能起火。 二则,做买卖的事远不是他们这些粗人在行的,这些人能挣钱自然有他们的本事,能为所用当然比杀了更好。 刘兆平做着打算,刘夫人走了过来,哭红了眼睛垂着头。 “妾身没想到她手段这么低劣。”刘夫人擦着眼泪,“这小丫头太野了。” 不按牌理走,确实野。 “去去,我正烦着。”刘兆平扫着袖子打发刘夫人,他自己则起身,想陪着他娘听戏,可咿咿呀呀唱的又太聒噪,他就不懂怎么有人喜欢这玩意。 就在这时,有小厮跑来,低声回禀道“将军,徐大人、死了” “什么”刘兆平面色大变,“怎么死的” “发现的时候,人倒在院子里,仰面朝天,身上没有任何伤。” “走”刘兆平慌了,徐锐和王彪是他的左膀右臂,这么多年他们的感情胜过亲兄弟。 他大步走着,这时台上的小生刚好唱完一句,落下最后一个音“要你死” 他看向那小生,小生也正看着他,两人目光错开,刘兆平去了后院,小生拂了袖,往地上泼了杯茶。 乐师弹的很不错。 刘兆平到后院,徐锐四仰八叉躺在地上。 王彪已经在检查徐锐的尸体。 “人还是软乎温热的,刚死。右边膝盖和左手都有撑地蹭的灰,”王彪让人打灯笼给刘兆平解释,“人往左边倒,左肩及手臂都有灰尘。” “身上没有伤。刀在鞘内,没有用过的痕迹。” 这些种种都表明,徐锐是发病倒地猝死的。 “真的是猝死”刘兆平脸色黑沉,问小厮,“徐东凹几时到” 小厮话落,徐东凹已经被两个黑衣服架着胳膊来了。 徐东凹看见倒地的徐锐,惊恐不已。茉莉奶奶说徐东凹暴毙的事他听说了。 难道算准了 “快查。”刘兆平道。 人抬进房间放在罗汉床上,点了十几支蜡烛,尸体外的衣服剥的干干净净。 王彪将房间里外查的清清楚楚,没有被翻动,更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如果是谋杀,怎么会没有反抗的痕迹,徐锐的武功不低。”王彪道,“就算高手,也不该这么干净。” 徐东凹查完,摇了摇头“没有被杀的痕迹,身上的淤青都是旧伤。” “真是猝死”王彪问道。 徐东凹抱拳,回道“单看身体表面,确实如此。” 刘兆平跌坐在椅子上“怎么会暴毙,我不信。” 他说着,猛然看向王彪“去找叶四,看她刚才在干什么” 叶文初说要去反省,其后就再没有回来,她在一个多时辰前,和徐锐打赌。所以他第一次怀疑叶文初。 “将军,她能不留痕迹杀了徐锐”王彪觉得叶文初没有这个本事。 “军中死的十一个人,你忘记了”刘兆平一掌拍了桌子,桌子顿时四分五裂,惊得徐东凹躲在床后面不敢动。 “那我亲自去找她。”王彪应是,带着人去找。 他先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