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风也裹着热浪,众人闷的一身汗,跪着。 叶老太爷靠坐着,阖着眼。 叶文初撑着伞,热风卷来她的帽帘却纹丝未动,伞遮在叶老太爷的头顶。 叶涛和叶松神色复杂地盯着叶文初,这丫头太邪门了。 “祖父,您还好吗”叶文初关切地问叶老太爷。 叶老太爷盯着两个儿子,一字一句道“我好的很,就是有些人要遗憾了。” 叶涛的汗啪嗒滴落。 叶文初宽慰道“谁家都有不孝子,您受场罪看清了这么多嘴脸,值得。” 叶涛气到吐血,他大骂道“叶文初,你给我闭嘴” “孽障你丑事能做,别人为什么不能说”叶老太爷喝斥道。 叶老太爷几十年霸道,说话如猛虎发威,叶涛顿时怕到窒息,脸比藕荷还白。 叶老太爷扶着房忠的手,从滑竿上起来,他年轻时虎背熊腰人高马大,年老了非但不减威风还添了凌厉。 所有人看傻眼了。 “家产都分干净了”叶老太爷停在叶涛面前。 他声音像是一把斧头,粗噶有力威慑十足。 叶涛擦汗,不等他说话,叶老太爷的拐杖猛落在他后背。 “爹,饶命啊爹啊” 连打了七八次,叶老太爷累了,歇了继续问叶松“家产,分的顺利吗” “没、没有分”叶松吓的磕头,声音发颤,“我们哪敢啊。” 叶松也怕。他十三岁出去独当一面,已经二十六年,可笑的是,他从没有独立下决断过任何一件事。 要说盼着叶老太爷死,他是真的盼。 本以为这次熬出头了,他刚刚拿到家产时,只觉得人生美妙不过如此,可现在美梦破灭了。 他匍匐在叶老太爷的脚边,哭着道。 “大夫说您熬不过今日,所以儿子召大家来,商量您的身后事,并没有分家产。” 叶涛也哭着附和“您别听奸人乱说,我们不可能分家产。” “我没老糊涂,谁奸谁恶我的分得清楚。”叶老太爷像雄狮般踱步进了会客厅,怒吼,“都滚进来。” 无人敢不从,跟随着重新进去。 叶俊松了口气,道“看着老太爷生龙活虎,真是太好了。” “是啊,真让人高兴”叶文初站在叶老太爷身后。 她进会客厅前问小厮叶老太爷的病症,心中就有了判断。 所谓脑卒中,十之是误诊。 她刚才检查后,就肯定了自己的推断。 所以,叶老太爷醒了。 虽说,救醒叶老太爷三房的地位也不会因此受到青睐,但却能让叶松和叶涛境地尴尬。 她喜欢看别人尴尬。 叶家请的大夫也得了消息赶到,在门口被叶月画拦住。 “徐大夫,我祖父根本没事,你可害死我们了。” 郭氏咬牙道“因你是广州名医,我们才请你来的,诊金给的都是双倍,你居然误诊” “老夫不可能误诊,老太爷绝对是脑卒中。”徐东凹在整个广东南路都极其有名,徐氏针灸享誉天下。 徐东凹绕开郭氏母女,进了会客厅,顾不得叶老太爷在说话,上来就道“老太爷,可否让老夫再给您诊一诊脉” “没有别的意思,实在是您突然康复,闻所未闻。” 叶老太爷也有自己的疑惑,就将手给他。 大家都屏息等着。 诊了左手换右手,整整一盏茶时间,徐东凹的脸色变幻极快,收回手他不敢置信地问道“老太爷,您另请了哪位名医” 大家面面相觑。 叶老太爷不悦地收回手“所谓名医都是骗子,骗子有一个就够了。” 徐东凹知道叶老太爷骂他,他也顾不得羞恼,笃定道“我绝没有误诊,您就是脑卒中。这天下除了死去的云顶山迟清苼,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治好脑卒中。” 但迟清苼去世十年了。 徐东凹很迫切“房爷您知道吗” 房忠和叶老太爷同岁,今年五十九。他一生都跟着叶老太爷,府中的事,叶松和叶涛不能做主,但房忠却可以。 “并没有。”房忠回答了,但目光却投向叶文初,刚才叶文初来,说她要给叶老太爷磕头,毕竟十年她第一次回家,她说的情真意切,他心一软让她进去了。 但叶俊在门口纠缠,问东问西,等说完话他重新进卧室,叶老太爷居然醒了。 这前后,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 叶文初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就喊了一声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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