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皮肤的包裹,她满身赤红,一颤一颤,每处的血管都在抖。
李松柏的肉也在抖。他感觉,自己,马上要,上不来气了。
“这叫赤龙衣,意思就是蛇蜕皮,你瞧是不是很贴切。”花落执剑的手牢牢握着剑,将剑尖儿又放在了李长清身上,慢慢的滑来滑去。
“但凡浑身上下哪里破了一小小条口子,就可以了。”花落将那两个“小小”,说得异常清晰。
“英雄,饶命。”李松柏说来说去,只说得出这一句话。
“自然是饶的。”花落收回剑,轻轻坐回椅上:“其实你只需做一件事,一件很简单很简单的事。”
那件事真是很简单很简单。
第二日一早,李将军府便传来了家眷暴毙的消息,白灯笼挂上,原来是死了个小妾。这不是什么大事,念几天经,一具棺椁抬去了土子坡。
老人言,白事招鬼,果真不假。将军唯一爱子李长清染了晕疾,已经睡了好几天了,躺在床上,由将军夫人亲自伺候,据说浑身上下包了好几大层厚实棉被,连头脸都被裹住,只留一丝缝隙,喝水喘气。
李将军借着给府中清鬼的名头,将府邸好好拾掇了一遍,某天深夜叫了心腹若干,去井水中打捞。那口井多年不用,早已近干涸,搬开那块小山似的盖井石,半膝高的水中,啥都没有,只插着一块被泡得发白的木头牌子,上面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不作死,不会死。
李将军按过那块湿腻腻的牌子,搂在身前抖了几抖,待神色镇静下来,清了清嗓子,交代下去,明儿去郎家,请郎谢,来府中,……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