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囚,每当她闭上眼,便想起那日刀刃切掉舌头的痛楚,无助的感觉,从未这样强烈过。

“既然醒了,便起来吃些东西吧,若是你死了,子卿该怪我了。”

子卿?是谁?

她动了动唇,空洞。已经过了几日,她仍旧是记不住自己已经没有了舌头。

说话的人,背对着她,她见过几次,却从未听他说过话,这是,第一次。

起身,走到他的身侧,夺过他手里的笔,刷刷几笔在纸上问道,“你是谁?子卿是谁?救我的是谁?”

楚越霖笑笑,很淡,“子卿为了救你向我下跪,你该是她极为看重的人。”

他虽未直接回答,但隐约地想着一个可能,执笔写道,“子卿是重阳吗?”

他没有回答,只轻轻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将粥递给她,“这粥快凉了,快些吃了吧。”

秦瑶接过瓷碗,小勺舀了一点,喂进嘴里,由于没有舌头,疼痛不说,根本就没法咀嚼,艰难地一口一口生吞下去。

“莫要哭。”

直到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脸颊,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哭了。

‘噗通’一声,她跪在了他的面前,重重地给他磕起头来。

“起来吧,若是想谢我的救命之恩,大可不必,只要子卿要的,我都会给。若是她要我杀了你,我也会去做,你不必因为此跪下;若是想借我之手去替你报仇……”他眯了眯眼,唇角微微上勾,“我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也从来没有那些虚伪的仁义道德,救我所喜,杀我所恶,仅此而已。所以,你起来吧。”

秦瑶站起身,却是拿过执笔,写道,“可否让我去见见重阳?”

她有,必须要说的事。

“我并没有囚禁你,你随意。”

秦瑶又朝着他磕了三个头,起身,忍着剧痛,晃悠着朝外走。

门口的侍卫,利刀一出,拦住了她。

“放她出去。”楚越霖幽幽地吩咐。

“是,三殿下。”侍卫恭敬地行礼,收回了刀。

秦瑶回头看了看,晨光微黄,给他美艳的容颜铺上了一层金纱,美得耀眼。笑若含桃,肃若修罗,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从容,却在提及‘子卿’之时,眉宇间轻含忧思和宠溺。

三殿下,楚越霖,传说中性格乖张的人,他,是喜欢重阳吗?

原本望着天沉思的楚越霖,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蓦地垂眸看她,“你还不去吗?巳时三刻后,你该不容易找着她了。”

秦瑶点了点,微微弯腿,简单地行了一礼,转身踉跄着往外走,好几次都险些跌倒。而他,只是远远地,淡淡地看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做。

***

漱玉宫后院儿。

重阳脑子里还回想着前日下午的事。

因为锦瑟的缘故,害得秦瑶受罚,她想过很多可能,却没想到锦瑟居然会自己来找她。而且一见面便给她跪下。

哭哭啼啼地说了很多,大抵是说她没想过会将秦瑶害得那么惨,她不明白为什么秦瑶会闯进去,而且还想要陷害她。一通的解释,到像是在诉苦。

末了,她还说起了一事。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肯说的事。

她说,九年前死的那个人,还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姐姐,便是如今的红秀姑姑。

莫非,那个装神弄鬼的人,是红秀?

可又隐隐觉得,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思索着,手里的功夫却没停,瓜瓢微微倾斜,使得水慢慢睇浸湿土壤,滋润那一盆盆的花草。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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