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近日可是极少到为娘这儿来啊。”一身素白的妇人面带微笑,脸上虽是已经纵横了几道皱纹,却是难掩清雅的气质。此时眉目含笑,与站在面前的青衣男子面容有些相似,却多了几分沉静和淡雅。
“近日来园子里事务繁忙,秋儿抽不开身罢了。”
一身青衣的叶南秋微微行了一礼,面色缓和了一些,却还是带着淡淡的疏离。
妇人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暗自叹息,愣了半晌才道:“不知卫长老近日来可曾又到园子里扰你?”
叶南秋目光一冷,这卫常越已经消失了十余天,楼内的大小事务向来是他料理,白白消失了十余天母亲会不知道?
男子沉着脸不语。
妇人看他这般模样心中一惊道:“秋儿,你莫不是……”
叶南秋眉尖一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哎呀呀!你!怎的这般不懂事!”妇人忍不住蹙起眉头,不断的叹息着。
“他一心求死,我成全了他便是。只是娘你怎的伤心至此?莫不是您与这卫长老也有些见不得人的事?”
叶南秋字字见血,面带讥讽,眼色冰冷。
妇人面色一红,站起身来,怒声道:“放肆!”
下首的男子却毫无畏惧,大喇喇的坐到了一边的藤椅上,兀自把玩着桌上的杯子,一脸的玩世不恭。
“你这个逆子啊!亏得吴天将这楼主之位传给你,你竟……”
“别跟我提那个老贼!”叶南秋顿时火了,站起身来,面色冷峻。
“再说了,那老贼将这楼主之位传给我,难道娘您为孩儿力争回来的吗?孩儿可是记得当年那老贼在世的时候,娘您可是极力劝说想让我到苗疆去啊。若不是那老贼的几个儿子都不争气互相争夺楼主之位,纷纷落得个鸡飞蛋打,又怎能轮得上我?”
叶南秋绽开一个冰冷的笑容,抬眸看着自己的母亲。
妇人面色一滞,涨红了脸,却也无话可说,只得开口闭口,张张合合的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楼内的事物,您就别管了。安心在后院内念佛吧!”
言罢,转身便要离开,刚到门前却又被一句唤住。
“秋儿!”
男子身形微微一顿,侧了侧身子却不肯回头,淡漠道:“不知娘还有何事?”
妇人快步走到儿子身边,却不敢站到其面前。
“不知近日来,邦儿是否再找过你……”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些许的颤抖。
而叶南秋听到这话竟是低低的笑了起来,转过头来,一脸的讥讽。
“邦儿?你还记得他啊?真是难得!若是想念为何不去亲自寻他回来?还要我隐瞒您还活在这个世上的事实?”
妇人眼眶中噙满了泪水,看着面前的儿子。
叶南秋见得妇人泪眼婆娑,身形微微一震,别过身去不再看她。
“找了如何?不找又是如何?他来此处不过是想要得到我九夜楼的独门秘药,加之我们在江湖上的势力而已,他口中的大事与我无关。”
“那你……”妇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触到男子冰冷的目光却还是将后面的话隐在了口里。
“呵,我与他有何牵连?为何要帮他?”
妇人连连退后几步,终究是一言不发的回到了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和已然空荡荡的门口。
秋儿啊,秋儿,你怎么就是不懂为娘的心呢!当年抛夫弃子,不都是为了你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吗!
心中一痛,一行清泪便顺着妇人的脸流了下来,悄悄打湿了纯白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