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自大狂一扫爱理不理的死样,堆个笑:“押不芦花,饿了么?”
“回太子,饿是饿。”某人手摸摸肚子,翻个白眼:“不过我想吃的,您恐怕弄不到?”
“哈哈,公主果然幽默。”马上之人长笑三声,望向太阳,自比天高:“此处还在大都境内,就算公主要的是天上的麒麟之肉,小王也双手奉上。”
“是吗?”居心不良地耸动着眉毛:“那我只说一遍。”
“请。”
深吸一口气:“麻烦你水果披萨一个,切成十二块;扬州炒饭一份,多点葱花,少少盐,extra一个egg,打包带走!”
“啊?”
……
“公主在睡觉否?”某自大狂低声问车舆前的塔娜。
某人一骨碌翻起,掀开马车幕帘:“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某自大狂绿了脸,故作镇定地从软袋里拿出个小壶:“小王的人连夜从宫里带出公主喜爱的马奶酒,是热一热还是……”
“不要!”某人使劲咽了口水:“我看见就犯恶心!”
“那小王扔了!”
“别……”某人再一咽:“酒拿来,你下去。我又没说看见酒犯恶心……”拿过紧紧抱着当作宝,嘴里恶毒地补一句:“我是看见你才……哼,出问题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一便秘就怪地球没引力!”
一来二去,他也死了心,冷脸贴热屁股的事情不是他所擅长,所以也故作不屑,行时并不多话,默默走在车马之后。闭眼假寐的我,对此虽然意外,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暗爽。
从大都到齐儿站赤大约一百余里,中间还有四个小站赤,均有传舍,可供歇宿。各级来往人员及其从者的膳食和驿马的饲料,都有一定的标准。爱猷识理达腊贵为太子,随行而来无形间也提高了我们歇息时的被对待等级,单图这点,我就淡了遣他回去的心。
璇花,玉叶。
小窗外还飞着细碎的雪,爱猷识理达腊毕竟一娇贵之躯,这白茫茫的季节,在埋地龙的宫殿都还叫唤冷的自大狂,能有心骑马送我一程,我多少有些感动的。但每每想起他那自视甚高的样子、从来不把人放眼里骄傲神情,还有他和孟恩那些阴谋阳谋,多半也是他的鬼主意……哼,凭这些,我就气得再不想搭理他。
倒是在站赤大厅休息时,他居然几次屈尊与带队的总管成达谈起路线问题。原来这自大狂也是个心细之人,早料到黄河以南红巾军甚乱,朝廷几处城池失守,现在正派多军奋战,一直努力收复。战乱之处祸乱必多,路途之上,祸乱一多,要顺利到达云南实属不易。更何况是打着云南梁王之女、元朝廷公主名号,若是被贼军获察,还不一拥而上提了我的脑袋去邀功?!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太子说得深远而现实,成达也严肃得连连称是,并无半点拍马的意思。
我在一旁悄无声色地听他们说着,开始是对自大狂分析之精妙滋生几分敬佩,后来听到“事关生死”,也不禁花容失色,顾不上对他“冷战”的戏码,也加入他们的讨论之中:“路途凶险,局势危急。依太子所言,莫非阿盖是难以到达了?”
“非也,”爱猷识理达腊见我插话,目露欣喜,道:“要安全抵达云南,也非不可。小王这有两计,在朝廷之上不便多言,如今在此……”
那个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左右环视一下,大厅里随行之人面面相觑。我看出他的谨慎,接道:“都是自己人,太子但说无妨。”
爱猷识理达腊微微颔首:“一者,舍近即远。绕过战乱的河南行省,不直接往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