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原先进来通报的仆人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大气都没喘就忙道:“错了错了,还有一人,与冷家公子并列第一。”
此话一出,就连唐心然也是一愣,一干小姐你望望我、我瞧瞧你,都有些惊讶,难不成是那宋氏两兄弟?
唐心然到底是大家族出身,气定神稳地问:“是谁?”
仆人呈上请柬,“是沉老侯爷家的公子。”
“哦?”唐心然接过请柬看了看,面色稍微有些喜色。
众千金面面相觑,却有些没太多印象,不过见唐心然如此神色,知晓必定不比冷榕耀身份低,便纷纷窃语起来,独一个人面色铁青,几乎抑制不住全身的颤抖,那便是云瑶。
别人不清楚,可她却对这人记忆犹新,沈老侯爷三脉单传,沈家的公子便是上一世娶了自己,又不顾真相冷漠残酷地把自己休了的沈青御!
这个名字、这个人,就算她化成灰都记得!
明明该是十七岁时才出现的人,怎么会提早了这么多年?云瑶咬紧牙关,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异样,思绪在脑中飞快运转,却依旧忍不住回想上一世的记忆,叫她差点没忍住。
是了,在上一世,并非是沈青御第一次来苏州,而是她第一次遇见他罢了,想到那时她与沈青御相恋,杨芷柔有些怪异的举动,必定是因为他们已经相识,而他们的相识,便是这场赋诗大会!
云瑶的目光更加冷淡,原来他们早在这时就已暗渡陈仓,而她却始终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叫杨芷柔与沈青御相爱,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伪装的假象!一个好功名利禄,一个好荣华富贵,还当真是绝配!
云瑶几乎把指甲嵌入肉中,才渐渐稳下心绪,想起自己上一世所受的所有委屈,都是眼前的这些人所害,虽然宁氏不是沈青御所害,可是宁氏的头七,沈青御却听从杨芷柔的话不让她回苏州祭拜,让她只能去荣蒸寺祭拜,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事。
此时,一旁有人低呼出声:“我想起来了,这沈府从前也是世袭侯门,与咱们苏州的柳府一般无二,只是沈老侯爷的独子青年便得病暴毙而亡,只留下一幼子沈青御,这才渐渐落寞下来,比不得柳府,却也是上流大家,沈青御因是独子,备受沈老侯爷的疼爱,没想到他竟然也来苏州参加赋诗大会了!”
其他几个千金小姐听了立刻两眼放光,“那不是比冷家还高上几分?”
这话不假,冷榕耀的祖父冷季云虽是正二品太子少师,可冷令疾却什么官也没有,到了冷榕耀,不过是沾祖父冷季云的光罢了。
一时之间,众小姐更加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写出一首好诗来,在竹轩那里露一露闺名,无论是被冷榕耀记在心头或是沈青御,那都是非常不错的归宿。
杨芷柔更加眉飞色舞,也没参与讨论,低着头一心认真写着诗,不时抬眼看了看杨云瑶,也不知她在想什么,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心头不免发笑,杨云瑶必定是做不出关于柳絮的诗愁眉不展,更加得意,埋头苦思,不时奋笔疾书。
唐心然叫人插上一炷香,顿时全场寂静,只有笔墨纸砚的声音。
傅澜对医书比较感兴趣,从小耳濡目染也是各种各样的医术,因此对于写诗有些不大擅长,却还是努力写着。其他小姐也都纷纷埋头思索,独云瑶看着白宣纸,眉头有些微蹙。
宋千语有些担忧地看着云瑶,她是最了解云瑶的人,别的不说,云瑶的诗赋打小便是最厉害的,不管何时何地何人何事,只要出一道题,她便能随口作出,虽未及大成,却已是同年纪中水平高超,叫人佩服,如今怎么反而迟迟不动笔呢?
想起从前的赋诗大会,云瑶皆没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