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澜见云瑶坦然坐着,见她来不惊讶也不多问,心里头更是疑惑,她的性子直快,倒与香寒有些相似,不过香寒偏柔些,而她却跟个假小子似的,多半也是因为傅勃生把她当孙子养的缘故。
“说吧,要我做什么抵债?”
云瑶没答,反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傅澜,傅澜接过一看,竟是沉甸甸的一百两银子,不由更加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瑶嘴角微微上勾,“傅姑娘不必太戒备。”
此话一处,叫傅澜眉头蹙得更深,想起门口仆人的话,底气略有不足,还是大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到底要做什么?”
“傅太爷曾替我娘治过病,娘一直说欠傅太爷一个恩情,不想傅太爷却去了京城任职,几日前传来噩耗,我娘虽未多说,却也是心痛不已,那日不过是个巧合,我去雅墨斋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你又正好被药铺老板赶了出来,仅此而已。”
假话中总要带着三分真相,才能使人信服。傅勃生确实在看过宁氏的病,只因当时宁氏生下云瑶后有些产后虚弱,而傅勃生当时在苏州已是有名,这才有过一段交情,可之后两家并无来往,宁氏与杨政也没听说傅勃生被斩首的消息。
傅澜依旧蹙着眉头,“那你怎么认得我?”
云瑶浅浅一笑,指了指她耳后的朱砂痣,“傅太爷一生清贫,回故乡想必没钱好生安葬,作为他孙女的你一定会想办法筹钱,一个有着耳洞女扮男装的人,耳后又有朱砂痣,还在药铺店前,只怕除了傅太爷的孙女傅澜,也没有其他人了。”
上一世傅澜出名后,京城曾有人用她耳后的朱砂痣做了篇诗,因此她记得。
傅澜沉沉松了口气,看云瑶的眼神也平和了一些,不过对于手中的荷包还是有些疑惑,“那这钱……”
“上一次的钱,就当作是我娘对傅太爷的一点心意,今天的钱,是我雇你的预支工钱。”
“雇我?”
云瑶不再兜圈子,“傅太爷的医术了得,我相信他的接班人不会比他差,就看你愿不愿意当我专门的‘大夫’。”
傅澜有些没消化好,这杨府虽说只是个从四品官,比不得傅勃生伺候的那些后妃娘娘,但在苏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家族,连民间的医馆都不愿雇她,杨云瑶竟然愿意?
“你放心,我知道你还没有时间去学习那些医术、看那些医书。”云瑶竖起葱白的手指,比划了个二,“两个月,我希望你至少可以达到普通大夫的一半水准,可以吗?”
傅澜忙点着头,带着笑容自信满满地道:“可以!”
云瑶浅浅一笑,便唤了初夏进来,“替傅姑娘准备一间房。”
初夏与傅澜皆愣了愣,云瑶淡笑道:“既然你愿意当我的私人大夫,岂有不住下的道理。”
其实不管是云瑶还是傅澜都清楚,如果傅澜找不到工挣不到钱,就连吃住也是一个问题。
“还有,你可以随意进出杨府,有事尽管告诉初夏。”
傅澜点点头,又看了眼初夏,初夏也回了个微笑,便退下去整一个房间给傅澜。
云瑶见初夏离开,又看向傅澜,“我知道你想成为傅太爷那般的人,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有本事才能站住脚,你且先在我这里精心读吧,缺什么尽管开口,只一点,离清芷院那边的人远些。”
傅澜没见过杨芷柔,这几日却也听过一些关于杨云瑶的事,她也是大家庭出身,自然也是清楚府门里的事,便欣然点头。
傅勃生对她说过,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今日不管杨云瑶所说的话是否全是真的,至少她帮助了她,她便会牢记她的好。
不管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