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冰魄与邪风及时出现后,秦好便始终处在震惊与喜悦当中,原来真的有穿越不死黄金定律,每次只要她一遇到危险,立马就会有人出现相救,真真是百试不爽。
如此看来,她以后完全可以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会随时丢掉,那些个想捉她引出妖鸟的臭道士们,一个个都继续痴心妄想吧,哼哼。
这厢兀自得意着,脸上勾起一抹奸笑,直看得被她压在身下的冰魂一阵恶寒。
他面色略带着难堪,眸子深处似闪烁着朦胧的光芒,心里更是激荡不已。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秦好朝她扑过来的场面,那眼中的担忧,着实令他心头一悸。然而,他却能肯定地知道,那眼中的担心,不是为他,而是为了那个他痛恨的哥哥。
即便如此,他还是被震撼住了。心里既窘迫又兴奋,他恨自己竟如此没用,反倒被一个半人半妖的女子保护,却又对这种无意识地呵护而感到陌生与期待。
从小到大,即便是父母,他也从未与谁亲近过。从他能幻化出人形,有了健全的思考意识之后,他便知自己因为一个身份,而不得不低哥哥一等。冰魄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王位,而他却只能被所有族人所有妖民,唤一声“二公子”。
没人能理解他心里的痛,更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多么想让自己变得强大,变得有资格坐上狼族王位。
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如何用心,都只能因为一个“二公子”的身份,不得不甘居哥哥之下。
所以,他自小便恨,恨父母,恨族人,更恨他的哥哥。他放纵着自己,任由那些人用越来越轻视的眼光看着自己,任由心里的痛更深,却依旧不想收手,他只想报复。
别人不让他好过,他亦要他们十倍、百倍的奉还。
“喂,发什么呆呢,还不起来?”突然一道声音闯入耳中,瞬间打断了冰魂飘飞的思绪。
他回过神来,抬头正见秦好挑眉看着自己,冰魄就站在她的身后,他的目光不似往日那般冷厉桀骜,而是带着少许柔情,注视着身前的女子。
冰魂只觉心魂一颤,快速撇开双眼,站起身来,拍去身上的灰尘。
“刚才多亏有冰魂在,否则我就真被那道人捉去放血了。”秦好忽然转头,看看冰魄,又瞧瞧后面脸色不太好的邪风,眼中闪过些许疑惑。
“哦?”冰魄眉梢一挑,面上露出些许笑意,看向自家弟弟,说道:“看来莫千痕留小魂在此处超度亡灵,不仅减轻了他身上的罪孽,就连性情也温和了许多呢。”
冰魂听此,眸光陡然一冷,说道:“我只是看那个道人不顺眼,并非要救这个女人。”
他说完,便转身朝破旧的屋子里走去。
不管是道人,还是秦好,他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他始终记得那一夜,秦好突然冲出来挡在冰魄身前,那样地决绝而坚定,就像他对狼族的恨意那般,这一千多年来始终都不曾改变。
那一刻,她像极了自己,而更让她惊讶的是,一向尊贵而孤傲的哥哥,竟会在她犀利而直接的话语下,一点点软化,一点点找出自己的方向。
那个女人说的没错,即便冰魄处处容忍他,处处袒护他,他依旧不会感激。他的心里只有恨,做过的事也从不后悔,他只凭喜好,不管对错。
可笑,与他斗了一千多年的哥哥不懂他,竟被一个交手不过几日的丫头一语道中。
他该感谢她,是她说出了他的心声,所以,今日救她,也不过是出于喜好。他不想这个女人死,她便不能死,他说到做到。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秦好看着冰魂的背影,笑着感慨道。
“小魂一直活得很累,”冰魄的瞳孔里,印着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