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好知道,她不该如此自私,不该就这么答应了莫大哥,不该因自己的软弱而将他拉下水。
可她没有办法,当她被冰魄侵犯时,当她一个人面对空旷寂静地屋子时,她真的很想找个依靠,找个可以信赖的人,来陪着她,为她驱逐心里的恐惧与不安。
现在,她只想快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她真的怕了,惧了。她不知道,今后的冰魄还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举动,可她已没有能力再去承受,她不想一直活在惴惴不安当中。
所以,如果是莫大哥,他一定有能力带她离开这里,能够给她自由。
她甚至想,如果她要一直呆在这个异界,或许跟在莫大哥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至少,他是真心待她,一个人一辈子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实意待自己的人,实属不易。
或许,她真的很自私,她利用了莫大哥,却还不停地为自己找借口,她真的该死,非常该死。
然而,一个被久困沙漠之中的人,在她最干渴,最饥饿,最无助的时候,她能抓住的,只有那个唯一可以给她带来希望延续她生命的“救命草”。
“沐尘”一直守在秦好床头,不时为她换一换放在额上降温的白巾,端着茶水给她润唇,生怕她有一丝难受而睡不安稳。
但其实,秦好一直只是闭着眼,虽然她真的很困很难受,却仍是睡不着。只要稍稍有点梦乡的趋势,她的神经就会敏感性地跳动,致使她渐渐清醒过来。
只是没想到她的不安,会这么快就兑现了。
冰魄竟然又来了,而且刚一进屋,便命令“沐尘”下去。
秦好猛然睁开眼,顾不得身体的无力感,勉强伸出手,一把抓住“沐尘”的衣袖,戒备地看向冰魄。
“你又来做什么?”
看着她手中紧紧拽着的衣袖,冰魄瞬间眸光一沉,冷着脸再次命令“沐尘”退下。
“沐尘不能走,该走的是你。”秦好瞪视着他,眸中闪着炽烈的恨意。
冰魄被那赤裸的恨意惊了一跳,如此可怕的眼神,他是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他的心里瞬间一阵绞痛,想到下午邪风回禀的事情,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十五年了,他非但不知悔改,竟还变本加厉。如此无法无天之徒,他岂能轻饶他,决不能!
“听邪风说你感染了风寒,我来瞧瞧有……”
“是想看我死了没有吗?可惜,让您失望了,我非但没死,而且还活的非常好,真是劳您挂念了。”秦好截断他假惺惺地关怀,冷冷讽刺道
冰魄心里一阵刺痛,暗暗压下腹内蹿腾起来的怒火,越看那只抓着“沐尘”的手越碍眼,索性一撇头,将眼光移向窗外。
“既然染了风寒,就该好好照顾自己,我看你还是躺回床上比较妥当。”冰魄虽未看她,却仍知道她大半个身子都被晾在被褥外,便忍不住提醒道。
秦好顿时拧紧眉头,手上紧紧拽着“沐尘”的衣袖,斜睨向冰魄,心里生出满满的厌恶,脱口说道:“事情已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你又何必再惺惺作态,如果不是你处处相逼,我又何至于沦落到如此田地?难道你还满意吗?非要将我逼死,你才肯罢休?”
她一口气吐出积聚在胸中的闷气,情绪失控之时,竟忘了莫大哥就在身边。直到他被那只大手,紧紧反握住时,方才有所醒悟,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又一次在冰魄面前失去了理智。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您还是请回吧。”秦好将头一偏,似有些赌气,冷声下了逐客令。
冰魄身上的所有力气都用来压制内心的翻滚,与那一触即发的怒火,他知道她真正怪的那个人并不是他,然而那些话却是字字针对自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