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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花开花谢花飞花满天。白子涟踩着满地的落红,吟着伤春之词。忽见不远处隐隐有人声。
“陵殿下,没想到妖族的气候那么好,四季如春。”宁枳川又闲来无事找陵青诚。
“以后就叫我青诚吧,什么殿下,不过是那些想让我困在魔宫里的人施舍的。”陵青诚淡淡地笑着说,提起煮沸的泉水,泡一壶好茶。
接过茶杯,宁枳川心想让他品尝真是糟蹋了。“青诚以后也叫我枳川吧,当然,得没有外人的时候,否则可找不到像青诚那么善解人意的。”
远看两人说笑,白子涟问身后宫女:“嬉儿,他们在讲什么?”嬉儿嘟起嘴:“陵殿下三天两头和皇后娘娘相约游玩,婕妤,您说他们……”
打断她的话:“可不能胡说。嬉儿,皇上现在会在哪儿?”白子涟走出林子,问道。
“准是在寝宫用膳吧,婕妤要找皇上定夺?”嬉儿问,白子涟摇首,说:“怎么会,只是邀请皇上出来散步罢了,好长时间未与皇上聊天了。”
暮山远。安颉随白子涟出来散步,看着林中一树梨花纷纷雨落,身边伊人又胜似这景,赞道:“子涟,这梨雨最像你,飞雪之神,暗香袭人。”闻言白子涟浅笑:“陛下,那是形容冬梅。”
“冬梅凌冽傲然,不及子涟温婉。”安颉轻嗅花香,神态安详。白子涟见状,不由得问:“陛下觉得皇后娘娘如何?”
“皇后?”安颉摇首,“不好说。”看不透。白子涟歪着脑袋,挽着安颉的手。“娘娘必是人如其名,蕙质兰心。”
安颉想了想,终是摇头。“倒是人如其名,可‘蕙兰’形容不了皇后。”他看向天际残霞,一时明悟。
“忘川河畔,彼岸花开。”
白子涟怔愣了许久,喃喃道:“一是俗物,一是神物,陛下心中早有分晓。”安颉将白子涟的发丝理顺,笑她:“傻瓜,何为神物?得不到的。”
琼碧园。
坐得腿发麻,宁枳川站起来,舒活了一下筋骨。“这么快天就黑了,青诚,我先走了。”
敛去眼中留恋之意,陵青诚说道:“晚膳敝舍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是……”见陵青诚说到一半就住嘴,宁枳川隐隐觉得大事不妙。
“皇后闲太明殿不宽敞,到这山水处来了?”安颉的声音自后背响起。
“不……陛下您也太不讲理了,我还有人身自由权呢!”意思是我爱去哪去哪,你管得着。看宁枳川反驳,安颉立即道:“你,是朕的人。”冷冷地瞥了一眼陵青诚,宣布:“即日起禁足三个月。”
“可是……”宁枳川还没说完,安颉提高音量:“五个月。”
好,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