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喜鹊和乌鸦一路南飞,但贺兰不能飞,只有步行。一人三鸟商量后决定,由熟悉城镇的大白先圈定地点,贺兰找计程车,搭车到约定地点。
一行一路往南,避开繁华的都市,喧闹的旅游点,行走于乡间小镇。刚开始几站,贺兰担心自己一个单身女子上路,走的又是偏僻小镇,万一当地治安不好,要出点事,自己一个女孩真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但大白拍胸口保证,走过的小镇都是自己的地盘,年年来回,和当地的鸟类熟得很,而且自己每每打前站,前面的小镇有什么突发案件,一定能提前打听知道。用大白的话来说,贺兰那是瞎操心。
如是者走过几个小镇,一路上平安无事,贺兰渐渐放心,不着调的大白显然安排得不错,换做人类,大白可算是不错的策划者。贺兰暗暗对自己说,自己对大白是不是太先入为主?这种对鸟的歧视可要不得。
放松心情的贺兰,渐渐开始欣赏天地间独有的风光。
远方是绿油油的山坡;近一点是成片成片的农田,农田间几个模样可爱的稻草人随微风轻轻摆动;再近一点,道路两旁,不知名的野花张扬地宣示艳丽和生机。
每到晚上,贺兰总会打开房间的窗户,在窗台上撒一把鸟食,方闭目练功。如丝线般的气流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凝练,渐渐发展成一股,细心感受下,隐约可见5条丝线般的气流紧密交缠。
贺兰心中一动,倘若自己把五股细线分开:气随心转,原本交缠一起的一股线,慢慢分拆成五股。贺兰顿感身体深处传来阵阵喜悦,心中若有所悟,但未等贺兰细想,5道细线如同5名调皮的小孩,循原来游走的路径欢快奔跑。不稍片刻,差异立刻出来,有走慢了,又有走快了,有走着走着却又交缠在一起。
不知不觉间,贺兰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水。窗台上,往日夜里聚集搭膳的鸟群,今夜不见踪影。大白孤独站在窗台,小眼睛里蒙上一层阴霾。
完全沉浸在调控体内气流中,贺兰浑然不觉身旁异常。贺兰暗暗告诫自己,不慌,不慌:走慢的,控制继续循原路前进;走快的,拉扯、放缓速度或停留原地等候;纠缠一起的,重新细细分开。
不知为何,贺兰心底涌出各般滋味:急躁,不甘,平静,慵懒,埋怨,痴缠。本不应混合的情绪却一一呈现,交织。
丝线一次分开,复一次次缠绕,一次次控制速度,又一次次失控。失败与成功交织下,5名调皮的小孩终于乖乖走回原来的轨道,顺从地,慢慢游走全身。繁复的心情也回归平静。
长嘘一口气,贺兰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下午。贺兰吓了一跳,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连续练了将近二十小时,摸摸小肚子,还好,关键时刻没跳出来闹脾气。
“吱吱,不错。”
抬头发现大白一脸严肃看着自己,喜鹊和乌鸦像两守卫般站在大白左右,小眼睛里充满羡慕,贺兰心里忐忑,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贺家就是天才辈出。”大白语气中的沧桑像极垂暮的老人。
这话说得贺兰心里安定了,砸下来的天才招牌疼得贺兰乐开花,笑眯眯摸摸大白的小脑袋,“大白,你才多大啊。别像小老头似的说话。”说着,拿过一袋鸟食撒向窗台。
“小女娃的,懂什么,想当年啊......”
贺兰身体一抖,这种语气,这种开头......连忙捧上满满一把鸟食,打断大白的忆苦思甜,“尝尝这个,觉得不好吃,我再给你买小米。”语气中竟不知觉带上讨好。
大白撇了贺兰一眼,背过身子,脸向窗外,潇洒地挥挥翅膀。
贺兰也不介意,把鸟食送给喜鹊和乌鸦。只是,贺兰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