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少终于露出震惊的样子,他直视着玉,眼神里多了七分探究和试探,玉想他已经说中了夜少的顾虑,接下来就是等待夜少表态了,他已经做好准备,若是夜少同意还好,若不是,那么,就别怨他了。
时间随着茶水温度的渐冷而流失,心中相互撞击的思量在无声中进行着,条件已经开出来了,只等夜少作出最后的抉择。
忽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平静,小厮模样的人跑来,冲着夜少就喊:“少爷,这……”在看到屋内还有一人后,他顿时收住话音,表情紧张。玉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希望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夜少随后请玉稍等片刻,就闪身出去。玉不放心,招来自己安排在周围的人去探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在夜少回来之前,玉已经知道什么事了,他心中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挑起来,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二皇子也忍不住出手了。
夜少回来之后,对尚在原地的玉说:“不瞒玉兄,今日又有人来访,这人不好得罪,请容许我先离开。至于玉兄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不日就会答复你。”再次致歉后,夜少匆匆离去,玉看着他的背影站了几分钟,脸上越来越冷: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招拢不了的人才就不是人才而是绊脚石了,没有必要再留着。
于是玉鉴然在离开太渊之前做了最后一件事,而他却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为他人做嫁衣。
水榭边上,夜少悠闲地拿起鱼食开始喂鱼,小厮看着,不淡定了,那边贵客还等着呢,少爷这么摆架子,岂不是得罪人了吗?他轻声提醒。谁知夜少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说:“小夏,你若是担心,可以去看看那贵人还在不在。”夜少的意思是二皇子已经不在了?少爷为什么这么确定?小夏似信非信地朝长廊那头的兰香室走去……
不久,湖水微动,鲤鱼群似是感觉到什么,四下惊慌地散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而夜少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具是怎样一张脸,只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冰冷的气息,那仿佛来自地狱的温度。他俯首,低沉地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兽鸣的声音,呜咽悲戚的,声音里压抑了某种遥远的痛苦。
夜少伸手在他头上轻抚,口中柔声道:“易,再忍忍,很快就会过去了。”就像是受伤的动物在遇到温暖后慢慢平静下来,夜少口中的“易”再次变得一个无声无息,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存在,然而那一群四散的鱼群却是再也不敢靠近了,仿佛这里有令它们恐慌的东西在,很恐怖,很危险。
易从袖中掏出一个□□,这是他最新完成的,送给夜少,到关键时刻能够派得上用场,是的,当时夜少会为他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有易容的天赋,正如刚才那个让小夏都迷惑的“二皇子”正是出自易的手笔,这也正是他能够如此悠闲的原因了。
忽然,易迅速地挡在夜少身前,顺手将一枚星形暗器射出,运足了七成的内力,暗器一出势必要让躲在暗处的人现了原形。夜少心中一紧,他还没来得及跟易说清楚,结果他先一步出手了,看来易的功力又上了一层楼了。易的过去少有人知道,而他带着面具也是不想在面对自己的那张脸,那上面有屈辱的印记,是他一辈子都不愿回想起却一生都难以忘记的记忆。而他在东部潜心武学,造诣进步神速。
拐角飞掠过一道青色的身影,他直冲着夜少他们过来,口中嚷嚷着:“大哥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之间他衣袖上开了一个口子,露出翻飞的布料,果然是青帝。夜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能够感知到青帝的存在了,秦说是因为他们之间血液的牵连,又或者说他们这两种极致的体质之间存在着某种吸引力。
好在青帝没什么事,如果她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