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琴赋 95 命若琴弦(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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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桑来回踱步,心急如焚,触目可及地是满屋的红,床帏,软榻、妆台、烛火,红得让人窒息。

床上那个标致的西莫女子,着双燕南飞的双襟衫袍,鲜妍得似她家乡春季里盛开的牡丹花,就这样含羞带怯得看着自己,看得她心里发毛。

外头锣鼓喧天,马头琴在牧者手中似活了,乐曲是如此的流畅,西莫的赶羊舞,裙影飞旋;西莫的明月歌,悦耳嘹亮。

克里族长的掌上明珠今日大婚,又恰逢农神祭日,这本该是场圆满的喜宴,可谁也没想到,竟然错了最致命的一处。

她——新郎,不是男人!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女扮男装瞒着父亲到西莫来,不该怂恿师兄晏朗一同去参加什么西莫克里族的“苏泽司节”,更不该逞能去挑战那几个克里族的勇士。

现在倒好,她顺应“天意”成为族长快婿,糊里糊涂的被热情的克里族人不由分说的推进了洞房,推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你——”族长千金刚想说话,就被她点了穴,只能不信地看着她,眼中尽是不安与屈辱。

是屈辱,此时此刻,任何女子都会感到屈辱,更何况是族长的千金,高高在上的海芙娜,出了名美貌标致的贵女。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不能娶老婆——”戚桑脱下身上碍眼的红褂子,这还是先前那群克里族人死活非给她穿上的。

最难消受美人恩,最难过的不外乎是被辜负了的美人就这样失魂落魄的瞅着自己。

她又悔又愧,却又不得不面对,心中寻思着怎么才能从彪悍的克里族人眼皮子底下偷偷的溜出去。一边想一边还气她那大师兄晏朗到底是去了哪里,怎么还不来救她。

门外明火如昼,克里族人出了名的热情,方圆几里之外的牧民都被邀请来,三天三夜的流水大宴,仿佛永远都停不下来。

戚桑爬窗而出,不敢停留,只是还未走上几步,就见仆人佣女穿梭而过,瓜果酒肉捧在手上,脸上皆是笑意盈盈。

她们欢喜,她可欢喜不起来。惟有急中生智,装成醉醺醺的模样,歪歪斜斜的走过去,却还得巧妙的避开他人。

大喜之日多得是醉鬼,但愿没有人会留心她。

克里族是西莫最强的部族之一,族长的居处,早已改了草原子上搭毡房养牛羊的简陋,占地广得让人晕头转向。

她绕来绕去,正在迷茫之际,却见月华之下,迎面走来了一个人。她一惊,正要避开,谁知那人竟像是没有看见她,摇摇晃晃得往前一摔,姿态狼狈难看。

身材颀长算是草原男子的特色,这么失态肯定是多喝了几杯,热情的民族,热情的性子。若她不是个“逃跑的新郎”,定也会痛饮一番,喝他个醉生梦死,可偏偏————。

她热情且好管闲事,虽自己也处于窘迫之境,却也忍不住想去看看————。

将那人翻身过来,扑鼻的酒气混着草木清香,不像寻常醉鬼那么惹人讨厌。

他闭着眼,皱着眉,面上潮红,竟是俊逸无匹。青衣佩玉,气质端华,有楚人的文雅,也有草原男子的霸气。

他若是新郎,绝不会委屈了那个什么族长的千金,简直是一对壁人。

她跟着父亲学了几年功夫,还未有什么境界,就喜欢到处惹是生非。克里族人尚武,若不是大师兄不喜抛头露面,这个新郎打死也不会轮到她。

戚桑转念之际,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一记小擒拿手,将那男子负在身后,按着先前来时的路往回走。

她有心还那海芙娜一个新郎,比自己这个假男人好上千倍万倍,应该不算有愧美人了吧?

海芙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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