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鲁秋是个武夫,倒也不顾及那么许多,只沉声回了句“攘外必先安内。”
皇帝笑了笑接着又问“这猎户也傻,早杀了狼便可了事,何必等着虎也来犯,两害齐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些凶险?”
“臣看,猎户不傻,狼之凶险,惟有虎至才可平,两害相争,猎户取其利,不但不傻,还聪明的紧。”鲁秋金石之音,慢慢响起,犹如祭祀大礼的奏乐礼器,沉沉的击在房子润心头。
皇帝得兴,笑的淡蕴如风,骑射一毕,立刻布下三道谕旨,明发各郡县督抚。
“督军聂无双升三品衔,为楚军副使,次成王下,伐明大将军,节制三郡十一县兵权,赐御剑青龙。”
“朝审晏氏余孽,着司刑御、理政院、三阁学士同审武林盟主夏止儒旧案,亲拟檄文,诛晏氏逆臣贼子。”
“聂无双,取舍从公,文姿武略,放适自遂,诚忠贱,应予厚赐,思敏公主,孝惠端敏秀淑懿德敬皇后季,天子御,壁人如双,实为良配,择时成婚,同楚隆国之喜。”
皇命在上,众人看得清楚,赏赐拉拢,排斥异己,晏氏多年经营,所得的荣褒信任,一笔勾销,烟消云散。
圣谕辗转到了王帐,已是五日之后,王帐下众人,齐齐镭,一拨未走,一拨又至,说的都是漂亮的场面话。什么佳偶天得,绝世良配,只听得聂无双面苍白,偏偏无风得意之喜,应对勉强。
好不容易用了晚膳,来人走尽,才困倦的亿榻桌前,却听门帘掀起,心头一苦,正想打发来人,却见青成似笑非笑,拱手道“驸马爷大喜了。”
“你也来”聂无双连连苦笑,却也只能无奈的长叹,眉头一抬示意他坐下相商。
“皇上好深的谋算,看来这四海升平之像倒也不是平白荡的。”青成调侃过后,恢复神,与聂无双对榻而坐。
“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有君仪,当然不简单。”聂无双虽不在朝局,却时刻留意朝局之事,他自然知道皇帝要除晏氏一族,自然不能倚靠冷临风、成王等人,他身在局中,不做第二人想,只是善意拉拢之事,竟连着公主裙带,让人无所适从,心烦意乱。
“义父有何打算?”青成最关心的还是西莫复国,奸贼应死之事。
“按兵不动。”司马素素入了戎关,带了数千教众,这事青成自然清楚,只是如此纷乱之局,正是他们下手的良机,义父多年经营,怎么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来一句按兵不动,实是让人费解。
聂无双掌灯火,观地形图,一边估算着与晏九环对峙的凶险,一边更要防备盛江北秦得玉的咄咄逼人,炕多久,只觉头昏眼,宿毒发作,青成瞧他面不妥,立刻与他过血调息,只累得满头大汗。
“义父有令,晏元綦走不得。”聂无双自赐婚以来,最怕去雅舍面对他人,更不想听恭喜道贺之言,对落琴避而不见。
方才凶险,他的毒一日不除,日渐沉重,原来每过五日便周身疼痛,一时似寒冰近身,一时又如炙焰上涌,生不如死。而今越发厉害,三日不到便发作一次,身痛还在其次,心痛更在其上。
“早走了,你我留不住,她也留不住。”青成撤了掌,将身立起,眉目间似有几分无奈。
“你……那还不去追”聂无双一时心急,岔气入虚,顿时呕出一口血来,面如白霜一般。
“他该走,一句话,人之常情,她在,孩子在,总会回来。”青成缓缓落座,想起临出雅舍时见到的一幕,心头复杂难眩
天底下最搁不住掩不住的便是坏消息,雨桐的一句反了,不知激起冷临风心头多少波澜。他一直存着顾念,希望自己的亲父,纵然不是英雄豪杰,却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