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眉问她。

“不会,师叔武功虽高,却不通画墨,才有逍遥之名,只有玄机…….才有此妙笔。”落琴不解的看着冷临风。

“成王的确不在营中,为见我父独自前往寒州也不像是说谎,但是你师叔慎青成也一定认得我父,所以送来的画必只有成王一人,聂无双怕我起疑,这才临摹一幅,自画一幅,这份心思欲盖弥彰,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话何意?”落琴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成王不在军营,怎么又扯上了师叔慎青成?

“无意,诸事繁杂,还不如学学前辈圣贤,举杯豪饮,纵马长歌,要快活许多。”冷临风用双手托着头,一让躺了下来。

落琴知他心意,站起身来跑到马儿身边,解了鞍下的酒壶子,摇了一摇,扔过来给他。

冷临风哞中一亮,拔开塞子仰头“咕咚咕咚”的饮下数口,用手一抹赞道“这草原的烧刀子,虽不如中原的这般醇香浓厚却胜在天然,好酒好酒。”

落琴“扑哧”一笑,眉目生动,走过去低头见他,却被他伸手一揽,人一低,头已靠在他的肩头“你……你每次饮酒都要耍无赖。”

“可想知道我小时候的事?”冷临风不再玩笑,神色肃严。

落琴一动也不敢动,只顺着点了点头。

“五岁那年,爹爹教我骑马,我的人还未及马腹,心中十分胆怯,自然不敢爬上去,爹爹威严说道,你若不敢,就不是我晏九环的儿子,我的儿子是条好汉,不是孬种。

我怕人耻笑我不是晏九环的儿子,是个孬种,这才战战兢兢的爬上马背,从此以后,爹爹看着我骑马踱步、奔跑,乃至回身射箭。我每一次进步,爹爹都会笑,那笑如此欢愉,我至今都忘不了。”

“嗯”落琴仔细倾听,不愿疏漏一处。

“人年幼时,总会以自己的爹爹为榜样,何况他还是个大英雄,人人交口称赞,那时候的我以姓这个晏字而为荣,每次随父出门,看他受人崇敬,得人观仰,我便在心中高呼,我是晏九环的儿子,我是条好汉。

可长大了,有了分辨是非之能,父子之间的距离反而远了,大楚西莫一役,我爹爹大开城门,引楚军入西莫都城,使得到处尸横遍野,西莫国灭。

在楚国立场,他虚以委蛇,大义灭情,人人都说他是个识时务的大英雄,可西莫看来,他却是个卖友求荣的无耻小人,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害群之马。我曾迷惑,这世间的善恶好坏到底应该如何评断才不失公允?”

落琴一叹,抬头可见草原的星空,如此朗朗,闪烁间,似在低语……

玄天宗、环月山庄从来相持,却也是为了立场一事,人人都没有错,可人人都全是错,这繁杂纷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解?

冷临风再饮得几口,将酒壶子随处一丢“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变得不爱回环月山庄,从此酒肆渔舟,到处厮混,我也不愿姓晏,为自个儿取了冷临风之名,江湖浪荡,能远离他多远就多远,从知道我娘……那一刻起,他竟再也不是我心中崇敬之人,不是…….”

冷临风仰面向天,双目紧闭,气息粗重,落琴一怔,心中有难言的寥落。

她支起双肘,低头见他,星月下只见得他脸面的轮廓,如刀剑削刻,十分硬朗。

他爱开玩笑,从不会如此,可今日……那紧闭的双目之后是如许的悲伤,落琴忍不住伸手去触他的眉,顺着鼻梁,落在薄唇之上。

“战事一起,刀剑无眼,更别提还有什么机关暗算,若我真不能活,你便跟着那小子回去……”冷临风将她拥起,靠在自己胸腹之上。

“你疯了,休要胡说。”落琴用手去捂他的唇,却被他一避,她只觉腰中气力一紧,人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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