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不出来了:那段对话也太熟悉了,根本就是夫妻间的交代,也难怪木隐会嘲笑她!
恨恨地说到一半,她可不能让他看笑话,于是接着说到:“你不管林卿了?”
这下木隐的表情更耐人寻味,腔调怪异地说:“你怎么什么都想让她知道?”
“嗯?”还没等她莫名其妙完,木隐又一提她,直直向慕兰楼奔去。
慕兰楼果然名不虚传。
当她鼻子闻到些兰花香,就知道离那儿不远了,谁知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到达,果真应了了那句说慕兰楼的话:兰花香飘万里,美人艳绝天下。
至于那个洛玫姑娘,其实名气根本就不大,顶多是曾经的花魁,风光了一时,而后听说她接过的客人都患了内伤,恩客尽去,现在只接着一个客人。那个客人出手也不阔绰,只每三天来一次,坐一会儿就走。
这么一个不祥之人,慕兰楼没有赶她走,也是仁至义尽了的。
他们直接从顶上进去,根据门口的牌子轻易找到了洛玫的房间,一进去便感觉十分陈旧。一种腐闷的气息弥漫其间,桌椅板凳都十分简陋,就连被褥的线头都无精打采地耸拉着。
“谁?”一个沙哑的女声自内间传来。
他们自然不答话,等走近了看见一个女子以手支着头,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也没有睁眼。
“女人?”等纪涵近了她十步之内,洛玫才睁眼,对于他们出现并不惊慌,只是细细打量,仿若看不够一般。
就连木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镇定地被她打量。可纪涵却不自在,下意识往木隐后面缩了缩,因为洛玫狠毒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
“还是会武功的女人。”洛玫又闭上了眼睛,语气哀伤,“你们快走吧,他快来了。”
他们什么都听不懂,但木隐却走上前去。她害怕地拉着他,低声警告:“你疯了,她可能是杀采花贼的人。”
“吃了迷药,”木隐走到她床边,拿起洛玫苍白的左手,肯定道,“而且起效了。”
“公子好眼力。”洛玫轻轻抽回左手,淡然道,“还是听洛玫一句,回去吧。”
“你难道不是故意告诉我们,某人快来了?”木隐忽又低声说,让洛玫脸色一白。
吃力地站了起来,她捂着手绢咳嗽两声,忽然一插腰:“老娘恩客快来了,你们站这儿想看戏啊?果然是小孩子,这都听不懂!”
那叫一个气壮山河,巾帼不让须眉,就连木隐都因此而捂住耳朵,皱眉。她就更丢脸了,直接吓得抖了抖,一阵头晕,险些站不稳。
“老娘以前练狮吼功,近来功力见长,唱不了歌,才不做那傻子花魁的。”洛玫吼完又柔弱地摊在床上,揉揉眉心,“迷药起效了,吼了更困。”
纪涵忙着缓狮吼功那个劲,木隐却沉思着看倒下半睁着眼,已经昏昏欲睡的洛玫。
半晌,木隐才纳闷道:“你想睡了?”
“嗯……”这一声迷迷糊糊,说不出的娇媚,如挑逗一般,挠得人心里痒痒的,后一句更是让人能醉在那温柔里,“走嘛……”
“那,冒昧问一句,你不打呼噜吧?”木隐忍了忍,还是说了出来,“若是我们刚走你就打呼,我们非从天上掉下来不可。”
“你!”洛玫瞪大了眼睛,吼道,“还不快走!”
“那再问一句,采花贼是你杀的?”相较于纪涵捂着胸口疼得欲哭无泪,还算神清气爽的木隐得寸进尺,毫不因那怒气退缩。
洛玫用手指撑起眼睛,说道:“是,那傻子不知道欣赏,偷看我洗澡的时候居然猛地摇头,还哭得跟死了爹似的,当时就想杀他,要不是恩公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