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微微抬眸,跟前站着一个人,留着一头细细碎碎的短发,遮住了那几分张扬的眉眼,风吹过,略长的刘海轻轻一荡,露出额前细密经莹的汗珠,想是赶得有些急,他定定地站着,背后的阳光打在他的周身,显得褪去了几分稚嫩和青涩,多了几分肃穆和威严,他看了看眼前的女子,然后抬头对上自己的视线,四目相接的瞬间,声音低沉的响起,他说,“大哥。”
青衣男子似乎并不惊讶于他的到来,只是随手在桌对面添了个酒杯,修长的手指酒壶,指甲晶莹剔透,微微一倾,酒香四溢,如玉露琼浆。
“飞云,坐下陪大哥喝一杯吧。”
飞云点点头坐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么喝,怎么能品出它的味道来呢,你啊,从小就是性子急,按捺不住。”
“无意于杯中之物,又何必在意是怎样滋味?”
“是吗?”青衣男子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看了看四肢紧紧抱着桌子成球状的某人,指尖点点酒杯,悠悠地道,“如果,在酒杯里加点调料呢,五弟你还是不会在意吗?”
“大哥,何苦把无辜的人牵扯进去。”
“飞云,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不要太过于天真了,在你二哥身边这么多年,你是真的看透他了吗?”
飞云蓦地抬头,额前的碎发上下跳跃着,露出晶亮的眸子,彰显着几分不安和躁动,他的唇抿成一条线,起身,将苏琪抱起,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顿住,“大哥,你们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也希望你不要牵扯无关的人进去。”说完抬脚走了出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不知道从哪里闪出一个人,一晃,就到了眼前。
“殿下。”
慕容澈眼角轻轻扫了跟前的人一眼,淡淡地道,“说吧。”
“属下派人调查,阎离风身中奇毒,至今未解。”来人嘴角动了动,下面的话没有问出口,慕容澈挥挥手,来人又闪电般的消失了,干脆利落。
慕容澈手指玩弄着酒杯,他不是不知道扶鹰的意思,为什么不趁着现在要了阎离风的命?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他的眸子忽然闪过一道冷血的光芒,放这个女人离开,是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飞云不在这里面插一脚,什么都好说。他今天的作为无非是想告诉他的那个笨蛋弟弟,自己要取谁的性命,易如反掌。他可真是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他能有这样一个痴情的弟弟,他倒是想看看慕容飞扬苦心拉拢这么多年的人一旦背离他的场景,只要一想到,嘴角就止不住的想笑。至于那个阎离风......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幽深,连他也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传出这样的命令,无论如何,他不能死......不过阎离风已经中毒,量他也不能怎么样。二弟,你说,折断了两翼的你,还要怎么飞翔?
慕容飞云一路上心思沉重地抱着苏琪回到府院,将她放到床上,苏琪一个翻身,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不一会儿,又一个鲤鱼打挺四肢大张着趴在床上,头在枕头上一蹭一蹭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吧嗒吧嗒嘴,继续呼呼大睡。飞云失神地看着床上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站起身,给床上的人盖好被子,伸手摸摸她软软的头发,然后转身关门出去了。
“二哥?”慕容飞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飞扬合上书,想了想才道,“是飞云吗,进来吧。”
“二哥,在看书呢,我有没有打扰到你?”飞云推门而入,看了看摆在桌角上的一本兵策,移开眼。
“恩,看了一会儿,不碍事的,你坐吧。”看了看他,然后笑道,“怎么大了反而生疏了,你玩兄弟二人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慕容飞云本来被慕容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