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娜失魂落魄的又来到水牢内,隔着锈栏杆只是盯着绂吉发愣。绂吉仿佛知道她会回来,原本沉寂的双眼打开了一条缝,口中发出讥讽的轻笑声:“我说的没错吧?阿帑不会娶你的,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忽娜自嘲的笑了笑,让侍卫打开门。侍卫却没有动,略带歉意道:“大王吩咐,没有他的准许谁也不准进去。”
“也包括我?”忽娜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是。”
“哈哈……哈哈,”忽娜突然笑得灿烂至极,双眼盯紧了牢内的人:“你是不是又想说我有眼无珠投错了主子?”
绂吉摇摇头:“我只是觉得现在还为时不晚,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幽暗的光线下,看不清绂吉的脸,却有两道视线紧紧追随着忽娜:“你应该很恨他,难道你愿意看着他利用完了你再取别的女人?”
忽娜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脸上有着兴奋的血液涌动泛出的红色。良久,她开了口:“你说的的确让我很心动,只是,我不知道如果我帮了你,会是什么样的结局?阿帑怎么对我已经让我冷透了心。而你,比阿帑还要冷血一百倍。”
“看来你确实被骗怕了,”绂吉见她动摇,继续道:“我保证,如果你帮了我,你的地位和待遇一定比以前更好,只是,如果你想做王后恐怕我不能保证。”
忽娜愣了愣,没想到他直接将这个不可能讲了出来。貌似有那么一丝丝可信,只是自己本是背叛他的第一人,他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吗?
见她沉思不语,知是内心在做激烈的斗争,绂吉也不逼她,在牢内轻轻晃动着手上的铁链,发出低沉的‘哐哐’声。
“你容我再想想,过两日再来看你。”忽娜说完就离开了,身后依旧是有规律的铁链击打声。绂吉看着她的背影,黑暗中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
三日转瞬即逝,眨眼便到了大婚之日。忽娜被阿帑安了个王宫女司仪总管的职衔,强颜欢笑的管理各方事物。
浥南皇帝也送来了贺礼,却是由宋璟烈替皇帝打点的,选了浥南的几样上好特产,合着一份不薄的礼金,由平睿扮作遣臣送来。
待到日头偏西,色目国洋洋洒洒的八百多人的送亲队伍进了滼夷王宫。那心萼公主乘坐的乃是十六头上好名驹拉的梨木雕花红帐大车,垂下鹅黄的幔子,又在四角缀了一圈儿金色铃铛,迎风起舞叮叮当当。当中坐着一位华服蒙面美人,四角各陪坐了一名随身侍女。
阿帑喜气洋洋的在殿前等候着,待到大车及至跟前,便迫不及待的上了前去,亲自将心萼公主迎下马车。
忽娜在一旁看着,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咬牙强扯出喜迎新王后的欢笑,内心却痛苦得快要扭曲起来。
一夜的笙歌狂舞,整个滼夷王宫沉浸在巨大的喜庆中。平睿与各国大臣推杯换盏间,眼睛却瞟到一个形色鬼祟的身影,稍加辨认,似乎是滼夷王宫的一名女官。天生的警惕性让他顿时警觉起来,借口上茅厕,歪歪斜斜的跟了上去。
平睿跟着忽娜的身影一路来到水牢外,见把守严密,便悄悄摸到一旁找了个死角窜了上去,水牢异常坚固,每间房只得一个一尺来方的小窗口。他一间间的瞄,直瞄到最后一间,才看到忽娜的身影,却是隔着另一边的铁栏杆在与牢内的一名男子说话。
他隔着窗口听了半晌,脸上露出了笑意。见得女子离开,便也跟着离开了水牢。再回到宴席上,所有人已经醉得七七八八,走得零零散散了。平睿假意端了一杯酒,在王宫内转悠起来,碰见巡逻的侍卫,便装作喝醉的模样抱着柱子呼呼大睡,抑或者唱歌。侍卫皆是劝一劝便放他过去了。
人渐渐开始稀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