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将自己暴露在所有敌对箭矢的目光之中!
“放!”
俄尔甫斯一声令下,船上数十箭羽齐发,急如星火,海面上的波浪都被这些箭芒刺穿,掩映着无数微光,箭羽在风中怒吼着冲向岛屿。
经多年风化的岩石在箭羽的袭击下千疮百孔。
箭射了一轮又一轮,别说是人,岛上的飞虫恐怕都不能躲避这么密集的箭羽的攒射。而船上的人直到听见岛上有人掉进海水里的闷响才放宽了心,下令停手。定睛看去,果然是一具裹着黑布的尸体,从岛屿的方向顺着水流飘流过来。尸体近了,这些人才发现尸体已经被射成了刺猬,面容已经是看不清楚了。衣衫尽裂,片片丝缕裹着,飘过的路径蜿蜒成血的溪流,然而在大海的包容下,尸身上散发出来的生命的液体,先是被融成一团血雾,而后很快又被海浪吞噬殆尽。
“大人,射箭的人已经被我们杀了,尸体要打捞上来么?”
“死要见尸。”依旧是不惊风的口吻。
“尊令。”
其余人都留守了,剩下几名侍卫握着长矛想把尸体戳起来。无奈尸体总被海浪掀得一浮一沉,几次下了枪却刺不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大家一起上吧。”
“好,大伙一起上!”
“你,还有你,你们下水,去把尸体托住,我们来捞。”十夫长指挥着,自己紧紧攥住一杆□□,一幅严阵以待的样子。
当此之时,被点到的侍卫正要跳下去,而余下的几名侍卫则趴在船舷上等着。
“真笨,一个尸体还要这么多人捞!”雪野暗笑一声,船上有人惊呼一声,雪野抬头看去,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在船上,她猛然从尸体下面脱身而出,游鱼一般滑溜地钻入船底,脚底不停地拍打水浪,双手不停,引弓射箭。
她自信以她潜迹藏形的功夫还不至于被这些小喽罗发现。
所以她箭射向的,自然也不是这些人。
她射的,正是从天空中投下巨大阴影的飞鸟——脚掌上系着的绳索。
“嗖”地一声,箭出,利落、精准、一往无回。
绳断,只听嘎嘎的叫声渐行渐远,而天空中落英缤纷!
乱红迷人眼,点点猩红的颜色在空中张扬开来,恣肆的、自由的,绽放、凋零。
原来是系在飞鸟脚上的一包花瓣被射中,簌簌下落。满空烟花仿佛都在她出箭的刹那陨落,纷纷扬扬,刚落下的花瓣又被风吹起,一时天空中热闹非凡,细碎纷繁如流年。寒风冷洌的二月天看上去温暖如春。
这是……?!
还有敌人在左近!
看出些端倪的人开始惊叫,总算还有个不太笨的人,可惜这惊呼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太长。
因为他们现在都瞳孔散漫,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本是绝美的场景,然而越美丽越绝望。最后如此华丽的落花,却成了这群人的葬曲。
“发生了什么事?”俄尔甫斯闻声而动,从船舱中快步走了出来,对着入目的一船死伤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他的琴音,也不可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于无形!
这么看,那刚才的死尸,岂不是疑兵之计?
若不是自己处在被动的状态,他当真要称赞一句这局布得精妙了!
最令他惊慌的是,这说明敌人还在周围,他随时都有可能死得不明不不白!
俄尔甫斯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