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很容易被糊弄,顿时喜笑颜开,“那便好……”
想象中的刁难并未来到。
之后师兄又随意问了问,无外乎是我心口还爱不爱痛,身体还冷不冷,功力散了大半后的身子习不习惯,我都一一安抚了师兄的担心。
此番谈话在亲和十分的氛围下结束了,见天色不早,师兄便提议亲自送我回去。
暮色四合时,位于昆仑之巅的阆风宫外金光漫山遍洒,高高低低的龙爪槐在微风拂动下时而摇摆发出沙沙响动。
我心情还不错,一路上聊了些枯燥的派内事务也不觉烦,直到近了我的小屋,道别后准备转身回屋时,却突然被身后的瞿青师兄唤住。
我回头。
师兄整个人被罩在金澄暮光之中,背着光的神情,又一次让我觉得难辨喜悲,一如多年前的那个清晨。
我呆住,他却走近了。
来到身前冲我伸手,似乎是从我头顶拿下什么树叶子,他顿了半天,柔着嗓子问,“阿芙,我听说,你向迤行求嫁了?阿芙……你原来,竟是中意迤行的么?”
轰隆隆隆!——
我顿时如遭雷劈,吓得说不出话了。
我知师兄他说话办事向来都有他的风格,很少如我这般莽撞直接,却不想绕了这么大弯子,还是回到了起点。
不是说好了不兴师问罪的么……耍赖皮……
我支吾半天,抠着手不敢抬头看师兄,硬着头皮做了一只死鸭子。
师兄笑了,声音特别轻。
他说,“倒是师兄多事了,阿芙若是求嫁,又怎么会不中意呢?”然后又笑了。
如此自问自答了一番,师兄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回答。
我有点奇怪。
问我问题,我没回答,他不仅不怪我,反而因为没有听到答案而开心了。
片刻后,在我还困在这没有头绪的问题之中时,师兄屈指弹了我的额头。
我捂着脑门一声怪叫,跳开半步,旋即眼泪汪汪地看那始作俑者,心里有些不敢置信。
如此亲昵动作,师兄他多少年没有对我做过了,现在突然一做……
还是那么疼!
“求嫁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阿芙你要晓得,情之一字,并非是你想如何,便能如何的。有时候,抓得越紧,反而倒什么都抓不住,你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