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零⑦

少时难免纵意轻狂,学成出师下山之前,我其实并不如现在这般敬畏瞿青师兄。

说得直白些,那时我与他的关系大抵可以用“十分之亲近”来形容。

十二岁上山拜师,哪想前后不足一年时间,我那生性随意到了极限的师父便快意地挨过渡劫,顺利成仙去了。

自那后,瞿青师兄于我,便是半个师父加半个师兄。

瞿青师兄待人亲切又和善,总是不遗余力将师父交代与他的东西一一耐心教授给我,更是从未嫌弃过我是小乞丐的出身。

料想也是因为这个,我对瞿青师兄的感觉与对其他师兄弟的格外不同。

自记事以来便只有老丐陪在我身边,十多年岁月都在蜀中三教九流的打诨中荒度过去,我连像样儿的人都没见过几个,漫说是像样的男人。

当初料理好老丐的身后事,我披着麻,戴着孝,跪在像模像样的崭新墓碑前发愣,直到看白净钱纸漫天飘舞的模样,才蓦然察觉到——自此,施家小芙在这人海茫茫的世间,是真的别无牵挂了。

了然于心,在老丐墓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后,我干脆携着从前疯癫的路人道士随手扔给我的几本武功秘籍和一张鬼画符般的凭条上山寻人。

离开蜀地时,远送的六六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

六六虽是男孩,却生得比寻常姑娘家还要漂亮千百倍,细皮嫩肉的,用话本儿里的话说便是“面若桃花,丹唇含贝”,是以,即便我与六六有那么几分青梅竹马的关系,却也从未将他当做男孩看。

男人女人的事,我虽见得不少,却不算特别懂。

我那时候天真地以为,男人嘛,大概就是大胡子那种成天满身汗臭,不是窝在酒馆吃酒喝肉,就是去青楼找花姐儿快活的人,没事儿时睡得鼾声震天,有事儿时便威风下拳脚。

照这么来看,我觉得我并不怎么喜欢男人。

青楼的花姐儿们听我道来后笑得花枝乱颤,抖着香粉帕子不约而同道我还小,哪里懂得情郎的好。

情郎算个屁,眼下施姑娘我就要去成就远大的修仙之路了!

等我灰头土脸挥舞着小细胳膊,历尽万难登上山顶阆风宫时,记忆中的疯癫道人一早笑眯了眼,捋着须在石阶尽头的宫门前等我,看来已是久候多时。

彼时,我还是个十多岁的黄毛丫头,而二十出头正值风华的瞿青师兄,便立在一脸期待的师父身后,含着浅笑看我。

如沐春风啊。

看到师兄的第一眼时,我险些就忘了来阆风的初衷,只满心觉得自己这个一时间做下的决定,看上去明智极了。

也是自那后我才知道,打扮妖娆艳丽的花姐儿们口中的“玉面檀郎”,大抵该是副什么模样。

在阆风的几年里,因为是教派中唯一的女弟子而没有其他姑娘家可以私下交流,除了跟着师兄勤奋练功,余下功夫我都窝在云山阁中翻阅藏书。

那时候虽然已跟着师兄学过几年字,对着晦涩难懂的藏书难免还是有几分退却,可做上执剑长老后为了能精益求精,我的劲头是极大极大的。

就是抱着此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机缘巧合下,居然叫我发现了九天娘娘承传下来的阴阳双修学说。

字虽看得不太懂,图我还是认识的。

妖精打架,白花花,有点像青楼的花册子。

但我坚信,二者有本质上的区别。九天娘娘说的不能有假!

在我心中,师兄不光是个美人,还是个十分厉害的美人。

我想,若能与师兄双修,假以时日必能有大造化,却不想在兴致勃勃地与师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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