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方迤行将我握得更紧,没有再发话。
去到云姑家中后并未见到云姑男人和福宝。
云姑从庖室端来几个还热腾的小菜,笑着说男人带福宝去镇上赶集去了,只怕明天才会回,我听听也就过了,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先前吃了好多饼,喝了一肚子水后更加涨得难受,我不好明说,便让云姑将饭菜留在了房里,说是晚些时候饿了再吃。
出乎我意料,平日胃口一向好得惊人的方迤行对着喷香的晚饭也未动筷。
我想他大概是太紧张了。
若说白鬼童的事是真,那么这还是他自昏迷醒来后碰见的第一个妖物,这么想来,他如这般上心倒也不为过。
云姑酿得一手好酒,经她手出来的桃花酿叫人饮过后念念不忘,见我们未动晚饭,云姑干脆又亲自搬来一大坛酒:“不吃饭便吃吃酒罢。不醉人,喝些睡得安稳。”
云姑家客屋不大,靠墙并排摆着两张小榻,听说要与我同屋而居,这次方迤行破天荒没有反对。
我暗自压下激动,替面色有恙的大徒弟倒了一碗酒:“喝点吧,放轻松,没什么的。”
方迤行沉默地接过,与我对视的眼里清楚写着“不可思议”和些许崇拜,我想他大概是完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说的放轻松可不是指对白鬼童……
在他发愣的间隙我已经昂头干了一整碗,甘冽液体滑落喉管,酒香不去,我大呼了声“爽!”,才摇头晃脑道:“一切自有为师安排,迤行不必紧张。”
方迤行这才学我一气吞了大半,放下酒碗后抿了抿水亮的唇瓣,“迤行是担心,只怕入了夜会更糟。”
“无碍,喝了这些就睡吧,见机行动。”
桃花酿虽不醉人,却也不是粗茶水。
酒过三巡,身旁的方美人已经喝得面若桃花,酒劲上来后眸间湿润、眼角嫣红,当真惑人心智,就算说他是桃花精变得……我都信。
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生怕彻夜对酌下去要出事,便赶紧找了个理由埋头睡了。
吹灯后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叹气都不敢,就怕方迤行看出我怪异的焦灼。
不知究竟假寐了多久,装着装着,不想困意真的来了,我刚要浑噩地晕睡过去,却在敏感地闻到一股熟悉香气后,听到床上传来一阵悉索响动。
除非我愿意,否则没人能爬上我的床。
闻着这熟悉味道,即便是在睡梦中,我当下也惊得困意全无,正慌张挣扎欲起,却被一双手牢牢了肩膀,紧接着有人压了上来。
黑暗里他刻意压低了嗓音,带着羞意唤了一句:“师父……”嗓音沙哑暗沉,酥了我半边身子,我紧张得直咽口水。
“师父别怕,这不过是一场梦。”我曾肖想过无数次的唇,此刻正软软地贴在我耳根呢喃,吐露轻语仿若温柔安抚,“只是梦而已,师父不必较真……”
我心如鼓捣,敲得胸膛砰砰响,听了这话后不禁更糊涂了。
是梦,不是梦,我怎么才辨得清?
这不像是方迤行能做出的事,可若说这是梦,一切也未免太过真实。
思忖间男人温热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带着试探,我触电般将头扭向另一边,便听他像是失望地在我耳畔低语:“师父你看……你将我当做陌生男人,害怕我的触碰,可与我而言,师父又未尝不是陌生女子?师父可知这一路上,我忍得有多辛苦?那一次,师父假装醉酒强吻了迤行,事后装作不记得也就罢了,却还偏偏亲口试探于迤行。师父忒坏心了……”
话音刚落,我便感到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