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喉间紧了又紧,终于哽咽出一个字:“好。”
“相信我……”他一遍遍亲吻着她的发丝:“我稍作部署,三天后你再来这里,商讨一下带你出城的计划。”
心事纠结的三天过得分外漫长。
冬至临近,江水退得厉害,留下大片宽广的泥沼和沙滩。走在江畔,隐隐可见对岸南淮驻军的黑色帐篷。慕容轩的部队高度备战状态,几位将领通宵不眠,眼珠子熬得通红,丝毫不敢懈怠。沉璧想单独同沉非说句话都很难,一连两天,她都在沉非的帐篷里等得睡着了,次日早上醒来,身上裹着沉非的衣袍,人还是见不着。
第三天,慕容轩先发制人,挑出一小支精兵渡江夜袭,成功斩杀对方一员主将,拖回两船粮草补给。
战鼓号角从清晨响到傍晚,沉非匆匆来找她,通知她天亮了就随慕容轩的亲信转往燕京。
“我不想去。”
“你必须去。”
“哥……”她追着他跑出帐篷,被他打横抱起放回床榻,印在她眉心的唇冰凉而疲惫。
“璧儿,我是为了你。”
泪水悄无声息的流淌,她说不出话,更无法动弹。沉非临走时封住了她的穴道,他或许是太累,累得忘记了他从未强迫她做过一件不情愿的事,从未舍得让她哭。
替她收拾行李的侍婢们以为她休息了,动作放得很轻,末了退出营帐,还细心的熄了灯。
哭累了,她委屈的瞪着帐篷顶,想象帐篷突然塌掉压死自己,丢下沉非后悔一辈子。正想着,帐篷顶很给面子的真晃了两晃,她吓了一跳,屏住呼吸,才发现动静来自床头。
床头多了两个蒙面人。
“她又在梦游?”其中一人皱眉道:“怎么看见了我们就跟没看见一样?”
营帐外的篝火映在布帘上,透过橘色的光。
沉璧闭了闭眼,哀叹程怀瑜猪头,如此激动且热烈的眼神是梦游者会有的吗?
另一个人没吭声,单手搭上沉璧颈侧探了探,似有一根温暖的羽毛划过皮肤,她吃痒一颤,身子竟可以动了。
“她先前是被点了穴。”韩青墨的声音淡淡的:“你长话短说,我打不过慕容轩。”
“沉非打算明天送我去燕京,我今晚就跟你们走。”沉璧挪动僵硬的腿跳下床,着地稍有不稳,两人同时作势要扶,韩青墨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去。
程怀瑜的轻咳有点不大自然:“我们猜想他们开战前不会把你留在前线,幸亏青墨坚持先来看看。”
沉璧穿好鞋,隐约记得还有件重要的事,苦于一时想不起来,只好问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程怀瑜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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