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从晨曦破晓到晚霞满天。
木木红茶坊的开张营业额为二杯黑豆浆和一杯蜂蜜绿茶。街上人来人往,好奇张望者居多,沉璧贴在门柱上的茶单让半数以上捧着紫砂壶踱步的老大爷们摇头就走,过路的年轻人嘻嘻哈哈的笑闹一阵也散了,仅有的三名顾客中有两人没喝完,剩下的中年男子将蜂蜜绿茶一饮而尽后抹抹嘴:“解渴。”
“你们说,为什么会这样?”
傍晚打烊,饭也不用做了,一人一桶豆浆,用沉璧的话来说,美容健身,还管饱。但她还是忍不住发牢骚。
“他们可能还是觉得豆腐脑好吃。”徐飞说话间,只觉得水快从喉咙里漾出来。
“豆浆也很有特色,不过……阿飞,你是不是把黄豆磨得太细了,水又兑少了,有点像糨糊。”小翠中肯的提出意见,她见沉璧大口喝着玫瑰豆浆,开始替她担心那花会不会把人给吃坏。
“这不习惯了……饱肚子么。”徐飞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以后注意。”
“对了,为什么上茶馆的都是男人,女人上哪儿去了?”沉璧唇角沾了片紫红的玫瑰花瓣,上好的野生玫瑰一颗才花生米大小,风干后泡出的口感十分香醇,她自己是爱不释手的。
“在家带孩子……”小翠想了想。
“孩子就不能带上茶馆么?”沉璧很是挫败。
“……”
沉璧喝完自己份内的豆浆,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睡觉,茶坊开业前后一折腾,她手头的资金也差不多了,照这么下去,就等着卖楼了。沉璧抱着枕头沉入梦乡的前一刻,还在幻想窗外的星星都变成了钱袋里白花花的银子,数得她手软……直到夜半时分,她笑着被尿憋醒,不无遗憾的摸去后院,发现徐飞也在等茅房。
排队的功夫,沉璧混混沌沌的继续望天,星砂盘桓,凉风习习,循着明亮的北极星,她毫不费力的找出小熊座,忽远忽近的朦胧视觉在她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只憨态可掬的熊仔仔……
“我有办法了!”
“姑娘……”
推开茅厕门的小翠和站着打瞌睡的徐飞同时吓得一激灵,只见沉璧双眼迸射出精光,一副得道成仙的小狐狸样。
“阿飞,你明天去帮我……算了,你们都跟我来,一时半会说不清。”沉璧连内急都忘了,火烧眉毛的奔回屋。等徐飞和小翠跟过来时,她正趴在桌上涂画得起劲。
“我要定做五十个瓷杯,青釉白瓷底的。样式呢……”沉璧将一张图纸推到徐飞面前,手中的炭条仍在纸上飞速移动,嘴巴更没闲着:“吩咐烧窑的师傅照我画好的样式做。”
“青釉点什么花色?”尽管徐飞觉得这种滚圆大肚造型的杯形更像一只宽口酒坛,但他还是凭直觉相信沉璧。
“嗯,就这个。”沉璧放下笔,第二张图纸上,赫然出现一只不太灵活的兔八哥。
徐飞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这是何物?怎么一半像兔子一半像人?”
“对啊,它就叫兔八哥。小翠,你每次动针前的绣样是怎么画出来的?回头按照杯子的大小比例,也弄个精确点的便于烧窑的师傅依葫芦画瓢……”
沉璧专心致志的修改了好一会,无奈水平有限,改来改去的兔八哥看上去还是有点傻。不过,即便是傻兮兮的兔八哥,也让一旁的小翠看得目不转睛。沉璧的想法没错,无论古今,女人总是缺乏一点对卡通公仔的抵抗力。
“用青釉给兔子上色,特别是手臂这里……”沉璧叠起两张图纸比划着讲解,徐飞和小翠睡意全无,由不时的提出问题发展成三人组讨论。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老祖宗们诚不欺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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