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逃到了淮阴,谢玄分析出,现在的秦军还是有不少,但都已经差不多磨灭了士气,一点信心也没有了,这可是一举歼灭秦军的好机会。谢玄左思冥想,得想出一个斩草除根以除后患的好办法才行。于是,最终想到了一个妙计。他派刘牢之领一路人马去攻打秦军淮河上停泊的浮航和白船,然后又派大将带领水军,在夜里乘船了上,烧掉淮河上的桥。这是完全断了彭超与俱难的后路。让他们无路可退。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谢玄就开始进攻了。在淮阴之战中,彭超和俱难知道了谢玄不给他们后路,也只能背水一战了。但是哪能打得过?损失惨重,拼出条血路,带着残兵败将逃过了淮阴,渡江到了君川。这才缓过神来。
北府军,那个猛啊!十万大军,竟然惨败成这样。彭超惶惶不安对符坚发出密函,告之状况。
当符坚收到彭超的密函,勃然大怒,撕了密函,下旨,亲自去看个究竟。
谢玄这边呢?此时北府军驻扎在淮河以南沿岸,遥望前方,过个河就是君川了。谢玄瞻望一江之隔的君川,嘴角不禁微笑起来。
他的打算自然是斩草除根了。所以必须趁热打铁渡江去君川,决一胜负。
在出发之前,敏敏就为他打点好了,可是谢玄却她忙碌的手,一脸柔情揽过她,“这次你就等我回来吧。”
她怔忪看着他,“为什么?”
“这都是胜利在望的事,你就安心在这等我凯旋归来。”
她抿起唇细细注视着他,眼神中带着不舍。
谢玄轻叹口气,拥她入怀,“行军打仗,我们男儿都疲惫不堪,何况你一女子?你陪我颠簸了两个多月,我甚是心疼。现在我只想让你休息而已。”
她的手抚着他的胸膛,头抵在上面,倾听着他的心跳。不言不语。
谢玄笑过,看着怀里如猫一样乖顺的她,眼中温润带着宠溺。
她拿起他的手,把它放在自己心脏处,专注而坚定道,“你要知道,这里已经完完全全被你霸占了。”
他怔住了,手轻轻,感触到心脏处为他跳动。他低头吻住她的发丝,享受地闭上眼睛,“敏敏,等我回来。然后我们一起隐居山中,生一军队的孩子。”
她倏然睁大眼,“那你的官怎么办?”
“辞了。”
怎么会?他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升官加爵,增大谢家门楣吗?怎么会就放弃了?
谢玄好像知道她心里所想,嘴角轻轻上扬,“我们谢家的家训就是如果选择了要去干某事,那就一定会把事情干得很好,无论有多艰难,就算拼了性命,也要顶住。”
听他这一说,她明白了。谢安不愿做官,但一旦做了官,就全心全意把这官做的坦坦荡荡,无愧朝廷。而谢玄也正是如此,既然做了,就一定要把事情做的圆满,不留一点痕迹。
突然,又想到谢玄之于她的感情,忍不住扑哧起来道,“难怪你会如此忍耐,对于我,你还要追求完美。让我死心塌地爱着你。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家的家训,让我找到你这样好的相公。
谢玄怔了怔,露出些尴尬,“这都是叔叔的教诲。”
谢安?她甚是吃惊。有些苦笑。她和他的媒人竟是谢安?无论是有形还是无形中,让她和谢玄纠葛不清。
不得不承认,人生的际遇,多少是带点宿命的。
她这一生,与谢家,是剪不断理还乱。
“以后跟相公,隐居山中,白首不相离。”她笑道。
谢玄听闻,笑得甚是明媚,“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和他,都找到了这“一心人”,现在只需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