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还显正常,美籍华人刘作强神神秘秘地进入了指挥营帐,英伦绅士雷纳德竟然掏出了一把尤克里里弹唱了起来。
马哈瓦几乎不与营地里任何一人有过交流,加之又以僧侣身份受金寺指派加入的考察团,更不见他礼佛——考察队里有信徒,天擦黑就准备好仪式念经做晚课,甚至与我也未曾有过联系。
总而言之,这人非常奇怪,除此之外倒没有任何反常举动,我得把这个疑点暗中告知杰茜,提醒她多加留意。
“呜呀呀呀呀!”营地里燃起篝火,又在琴音的烘托下,又冷又疲倦的众人顿时欢笑起来,还有穿着民族服饰的人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地唱起来。
我不由得佩服这群人心大,这是来旅游了吗?同时也十分羡慕这些人,至于羡慕哪方面,连我自己也不明了。
前往萨加玛塔峰的行程注定不会太平,杰茜告诉过我现在尼泊尔各方势力云集,甚至“库库奇”都有人前来,这对我们这支能力参差不齐的考察队而言,无疑是巨大威胁。
语言不通,我即便有心想去制止,让他们现阶段安分一点,恐怕也是做不到。
我猜想其中一些本土学者丝毫不知内幕详情,真把寻找神灵密藏的事当作了解传说的普通研究课题。
我看到杰茜站在了营帐门口,也在观察着这群载歌载舞的人,对于这样的状况,杰茜也显得有心无力,更不会去制止。
按照与金寺的约定,一旦有意外状况,她手枪里的子弹只需要保护两个重要人物即可,除了我,另外一位是负责人刘作强,其他人只当作搭便车,生死与她无任何关系。
轻重缓急,在她心里十分清楚。
从营地布局也可以看出,围在火堆旁边且在火堆旁扎营的人全都是那群正在歌唱生活的尼泊尔人,例如佣兵、刘作强等人均离这群人远远的,扎营也都选在阴暗面。
我没注意到雷纳德和马哈瓦扎过帐篷,想来即便是有,也肯定不会在火堆旁。
我心下异动,似乎感觉到有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心跳如擂鼓一般咚咚咚地响了起来,差点让我喘不过起来。
我靠在一颗低矮的灌木下,抽着烟来缓解不适。
火堆边的笑声向四面八方传去,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河谷,仿佛也驱散了藏在阴暗角落里的魑魅魍魉。
这时,我看到马哈瓦手里抓着一个包低着头快步地走向一侧,那儿停放着的是辎重车辆和燃油补给车。
杰茜在帐篷里尝试着与任务发布人沟通现在的处境和可能遭遇的一些状况,其他佣兵也各自都在忙着检查武器装备和勘测用到的必要电子设备。
这些仪器娇贵得要命,这一路又是十分的颠簸,设备要出了问题,任务能否完成就要大打一个折扣。
我转身走到火光的阴暗面,摸爬着躲到一块巨石后,悄悄地靠近马哈瓦。
借着营地篝火堆照射过来的昏暗光线,看见马哈瓦正拿着一部卫星电话,说的是帕坦当地的土话,听不懂。
好在可以从讲电话时不由自主展现出来的手势,猜到他只是向电话另一头做着汇报,看其不断点头和应承便能分辨一二。
我哑然失笑,是我疑心病太重,看马哈瓦举止异常,原以为他是某个势力的潜伏在团队里的探子,想要暗中破坏设备制造混乱。
索性我悄悄起身,准备回到帐篷好好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