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静玄道,“当时那位贵妃临去时也曾让护国寺的僧人前去祈福过,只是终究也没奏效,似乎是得了疾病,一天未到,便走了。”
瑞香微微蹙了眉头,手指下意识地揉额头,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
静玄见他沉默,双手合十,微微一笑,便悄悄退了出去。
瑞香等他一走,才觉得一阵头疼脑热,四肢乏力,赶紧缩回了被褥,闭起眼睛睡觉。睡梦之中总觉得隐隐的不安,却又总想不起是什么弄得自己如此不安。辗转了不知多久,闻见一阵浓香味,睁开眼来,却是明瑶长公主托着食盒走进来,见他睁眼,歉然道:“这寺里只有素斋,我托人出去买些鸡肉之类,也耗了这么长时间,饿坏了吧?”
“没有,多谢皇姑姑了。”瑞香笑着支起了身子,明瑶长公主连忙拿了小矮凳过来放到他面前,把饭菜放了上去。瑞香口中无味,之前那句饿了也只是随口说,现在的确是饿,却什么胃口也没有,随便动了几下筷子,道:“皇姑姑似乎对这寺中事务都非常熟悉。”
“那是。”明瑶长公主很是欢欣地看他吃,道,“我当年便喜欢时常到这里来,这里几乎都成第二个家了,你小时候也……”她忽然住口,神色有些惊惶,似乎是觉得自己多口说错了话,当下默默地再也不出声了。
瑞香有些纳闷地看着她,一时不明这句话哪里不对劲,等到明瑶长公主说到“你小时候也……”一句时,手一颤,心底忽然起了个模糊的想法。
父皇并非昏君,却只为维持太平假像这一个目的,隐瞒北疆战事;
颖王天资甚好,钧朝没有立长不立幼的规矩,他理应也会是太子人选,没有过错,文武双全,却丝毫不为他那皇祖父所喜;
明瑶长公主只为答应过他母亲要护着他,便几乎是豁出性命也要护住他,那一句诺言是否真地值那么重;二十年前自己出生,明瑶长公主远嫁,颖王送嫁,颖王却也曾说过,二十年前头发才变得灰白;
还有……
种种以前模模糊糊想不明而没有仔细想的事情,种种乱七八糟的画面都如走马灯一样从脑中轮换而过。
瑞香只觉心头烦恶,将眼前地饭菜一推,再也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