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玄依旧是笑得宁和,道:“王爷在此养病,此地静谧,于王爷之身体,原也是不错地。老衲当尽责为王爷安排一
“大师言重了。”瑞香欠身行礼,“瑞香并无什么特别要求,只求身体能早日康复。既要早日康复,所要做的也只剩平心静气了。”
“王爷能这样想甚好。”静玄笑了笑,“只怕王爷之前知道老衲将你请到护国寺必定是以祈福招魂为借口,心中也是深不以为然吧?”
瑞香微微赧然,有些支吾,静玄却继续笑道:“祈福招魂,原也是信即信,求个心安。佛家说佛祖心头坐,意思便是每人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个佛,念佛求安乐,求的原是自己的本心。而若是王爷当真病危而亡,老衲来祈福招魂,所安慰的,便只是生者。”
瑞香慢慢咀嚼这几句话,微笑道:“听大师一袭话,叫瑞香开朗许多。多谢大师。”
“佛家原是为渡人。”静玄笑道,“渡尽天下有缘人,原是句俗气的话,佛家要说的应该是渡尽天下人,然而又有谁有这样大的能耐?能渡,自然渡有缘人罢了。能渡一个,便是一个。”
瑞香点头,心中忽然想起明瑶长公主之语,道:“皇姑姑躲藏在这寺中,也是大师所授意?”这位大师光风霁月,实在不像长公主所说地会受人威胁之徒。
静玄笑道:“怎么,莫非王爷是认为老衲冒了天下之大不韪?长公主殿下从小有佛缘,时常入寺。与老衲也颇为投缘,有好几次长公主受挫,皆是于此寻求告解。便是长公主出关远嫁之前,也曾在护国寺中寄住了很长时日。此次她忽然归来。于护国寺寻求藏身庇护之所,出家人当与人方便,老衲亦不忍见她孤身女子流落在外,便应承下来了。外头的天如何变,不在老衲可测算之内。无能为力之事太多,老衲无法一一掌握。那这些能够帮助能够渡的,自然便要倾尽全力。”
瑞香一怔,听静玄如此说,长公主所说地“以私生子威胁”一事根本是子虚乌有。看来长公主与静玄还是有些交情地,难道是怕他不信,非要放弃了这个理由不说,却偏要编出陷静玄于不智,陷自己于不义地理由来么?
似乎并没有必要啊。除非……长公主当年在这护国寺中。有什么不可以告诉他地秘密?为掩埋下这个秘密,干脆将所有都掩盖住,什么都不告诉他?
“皇姑姑远嫁之前还来寺中住过?”瑞香问道。“为何远嫁前还要在寺中住上一段时日……难道是向佛祖告解祈求么?”
静玄慢慢地摇头,道:“长公主终是女眷。因此由她自己地婢女陪着居住于离庙宇、僧人居所较远地香客居所。我们毕竟不便于去看望,因此也只知她在此地居住时长。却也不知她曾做过些什么了。”
瑞香略略失望,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云阑城主颖王爷,大师与他有所交往么?”
“颖王爷?”静玄想了想,道,“便是先帝次子地那位颖王爷?”见瑞香点了头,又道:“当年他还是皇子时,老衲曾在祭典之上见过他几次,等当今皇上登基,颖王也成了真正的颖王居于云阑城之后,便没有见过了。少数见过的那几次,那孩子眼神很是倔强明亮,算得可造之材。可惜据说母亲早逝,也是个福薄之人。”
“母亲早逝?”瑞香愣了一下,记得颖王和父皇并非一母所出,但是后宫的嫔妃,一等到新帝即位,旧帝的嫔妃便只余下一个太后和新帝生母,其余地皆会送去出家,从此青灯古佛了却残生。钧惠帝即位后也是如此,因此当颖王远居云阑城之后,早已无人记得颖王的母妃是怎样的归宿,未料如今谈起,竟然也是早早就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