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红鸾会这场祸事,确实是我一手惹出来的。

几小时前,我正在场子里帮一个小姐妹办宴。

我们圈子里有规矩,凡是有人顺利上位转正了,都要回出来的地方好好请姐妹们庆贺庆贺,大家都沾沾喜气。

这宴,我们叫跳枝宴。意味麻雀跳上枝头变凤凰的意思。

陈韵是我带了一年多的姑娘,聪明伶俐,敢想敢干,也有一把子好运气。

半年前我才给她牵上线,原以为她搂点小钱也就撤了。没想到小姑娘心思活络,学人家扎避孕套,几天就给怀上了。

B超一照,大胖小子。

她那金主年开四十,膝下没个一儿半女。这下子可欢了,说什么都要陈韵把孩子生下来。

结果这事没能瞒住家里的正妻,气得人家原配老婆服了一整瓶的褪黑素。

虽然最后人救过来了,但这婚是非离不可了。

陈韵乐颠颠地挺着大肚子,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转正登科了,专门到我这儿订了个宴。

要么说半场开香槟这种事就不吉利么,我当时也是脑子一热,光顾着为她高兴去了。也不想想那金主一把岁数跟原配都没个一儿半女,到底是什么在支撑婚姻?

人家原配名叫傅明珠,江城有几个傅明珠?

傅氏集团堂堂长女,虽然结婚后渐把一些权财交到了丈夫手里,但人家还有两个弟弟可不是吃素的。

这个傅东九,正是傅明珠的幺弟,比她小了有十岁。

姐弟三个生母早逝,这傅东九是长姐一手带大。他能见他姐受这奇耻大辱?

也难怪梁生骂我胃口大了,胆子也大了。

我是真没想到媒体上的傅氏集团小公子,文质彬彬的金融界天子骄子傅东九,就是我们圈里人人闻声色变的傅九爷——绰号疯九,也叫疯狗。

就在今天晚上,我封了一楼一整层,专门给陈韵办宴。

只有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坐在吧台那,不走。

二十七八的年纪,穿一身网球运动服。点了杯长岛冰茶,还用吸管喝。

起先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姐妹出息了,带过来的小鲜肉呢。

没想到半小时后,两辆面包车直堵我会所正大门,从里面挤出来二十多人。

全都是黑色卫衣牛仔裤,一人手里两把小凿斧。

没等我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只听咔嚓一声,电闸一拉——

我只记得后来找到陈韵的时候,她被头顶不知道怎么“掉下来”的水晶灯砸在下面,半个脑袋都陷进去了,露在外面的手脚一个劲儿的抽搐。

警察来了以后,给出了意外伤人的鉴定,并要求我关门停业整顿。

隐约中,我看到人群中的傅九爷,面无表情地一身而过,白球鞋上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沾。

我前脚关了会所,后脚就去找了梁生,带着一身血腥连衣服都没换。

我以为,整个江城能跟傅东九抗衡的,就只有梁生了。

然而梁生只是梁生,不是慈善家。

而我叶萍,即便跟他有过五年的肌肤之亲,也终究不过是他过眼的一片浮萍。

不过我还是很感激梁生给我指的道儿。

傅东九恋母恋姐,乖僻又阴郁。

运气好的话,我恰是他的菜。

于是我连夜就去了医院,养伤,缝针,用药。

医生说,这个伤差不多一周能好。

我佩服梁生走一步算万步的本事,我想傅九爷不至于半个月下来就一场局。

但梁生把我养伤的时间都给算进去了,否则提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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