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昆仑山上一阵尘土飞扬,现下本就是秋日,天干物燥,只要打马走过,地上的尘土便再也不能好好的留在地面上,而是被马蹄带起,扬到空中,又再度落下,这十四匹白马所带起的尘土,更是令行人挥袖掩面都来不及。

姜希夷一行人到达昆仑山下时,正好是晌午,日头高照。

只要人们看到这天上的太阳,就会知道秋日为何会如此干燥。

地上的人们已经离开了夏日暑气环绕的时节,可这天上的太阳似乎还沉浸在炎炎夏日中不可自拔,原本应该是温暖的阳光只叫人觉得刺目,它似乎想带走地上所有的水,然后点燃这片土地。

姜希夷早就不畏寒暑,内力充盈也不觉得疲惫,可她还是知道,现在应该是休息的时间。

以她为首十四人准备在昆仑山脚下休憩。

是十四人,而不是十五人,是因为朱藻并没有跟他们同来。

昨天夜里时,朱藻将酒坛砸掉之后,面上一丝笑容都没有,一双让人不敢逼视的精光四射的眼睛,紧紧看着姜希夷,似乎要从她脸上、身上、动作上看出些许端倪,让他能知道她的想法。

但他没有看出来,因为姜希夷如同一座玉雕一般坐在那里,人怎么能从一座玉雕身上看出情绪抑或是端倪?

朱藻叹了口气,道:“虽然我觉得你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我依然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说的话。”

姜希夷道:“我既然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就应该相信。”

朱藻无奈笑道:“你说的对,你说的对,不过我还是不会同你去寻铁中棠。”

姜希夷问道:“为何?他是你的仇人?”

朱藻摇摇头,长叹道:“不,他不是我的仇人,他是我的兄弟,我唯一的兄弟。”

姜希夷继续问道:“那你为何不愿见他?”

朱藻苦笑道:“连你都看出了我不愿见他,对,我不愿见他,也不想见他。”

姜希夷道:“既然他是你的好兄弟,你为何不想见他?”

朱藻道:“因为我不想见所有认识我,知道我的人。”

姜希夷道:“为何?“

朱藻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人生本就有这么多无奈事,不过我却倍感无奈罢了,此话不要再提,我自会告诉你铁中棠在何处,可我是不会同你去的。”

话罢,朱藻再次拿起了酒杯,即使酒醉不了他,但是他宁愿让自己觉得,自己并不清醒。

次日,姜希夷一行人离开时,朱藻人早已不见,天枢说,清晨时朱藻带了几坛酒便离开了,即使姜希夷再想去寻人也是来不及了,更何况,她并不打算去寻。

午时是昆仑山下客栈生意不错的时候,因为不管是人还是马,这个时候都要停下来歇歇脚再赶路,任谁都知道,中午的日头是最难受的,即使有再紧要的事情,也不必在晌午时与自己过不去。

但午时也是人一天之中算疲乏的时候,赶了一天路的旅人抑或是镖师们早就累了,他们进客栈也许会小小的打个盹。干了一天活的店小二自然也是累的,可是他不敢休息,南来北往的客人都是他的爷,每次招呼他们的时候,店小二仿佛都能听到银钱响动的声音。

这里是昆仑山下最好的客栈,大厅中有许多人,各式各样各行各业的人,姜希夷一走进这客栈的门,眼光一扫,就把所有人都看了个一清二楚。

这间客栈她不是第一次来了,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同楚留香胡铁花和姬冰雁一起来的。

当时的气候比现在冷多了,至少当初昆仑山上积雪皑皑,而现在山上只是草木凋落。

这客栈之内不知使了什么方法,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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