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瞬已是三年。
一处石洞之中,洞口石门紧闭,洞中阴暗潮湿,腥臭扑鼻,并有诸多毒虫相互咬噬,惨厉异常。然而洞中,竟然还有一少年伏于地上,这少年约是十四五岁,他衣衫褴褛,全身伤痕磊磊,但其衣服虽破,却仍可看出是以华贵异常的云绵制成,这少年却不知是哪家落难的贵公子。
这少年伏于地上一动不动,身上亦有诸多毒虫蚕食,若非这少年嘴角时不时会抽动一下,几乎无人会认为他是一个活物。只是奇怪的是,所有毒虫都避开少年的手脸部位,他手脸皮肤显出一种淡淡的紫色,显是涂有某种药剂。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外响起了脚步之声,这少年睁开双眼向石门的小窗望去。他目光混浊无神,却似一个将死之人,哪像是一个少年应有的目光。
“你可想清楚了,答应了我,我便放你出来,若不答应,你便好好与这些孩儿们多亲近亲近。”洞外传来一声冷笑之声,其声音尖利刺耳,三分像人,七分却更像是鬼魅之物。
少年嘴角微微动了动,但却没有声音发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的是“父亲,为何要如此折磨我。”
“哼,你继续装死,我南宫尹说话算话,就算你命格土属极贵,是我与他们讨价还价的筹码,但不能为我所用,我也只能亲手将你毁去。”门外那自称南宫尹的人说道,这人年约三四十岁,长像也算儒雅,只是他脸上却有一股难以掩去的阴邪之气,二种气质出现于一人身上,却也是异常奇怪。
少年动了动嘴角,但却依然没有声音。
“哼,既然如此,我今天便将你打得魂飞魄散,省得给他们知道了此事,却又要迁怒于我。”洞外之人冷哼一声,打开门来,刺眼的阳光射入,让少年眼中巨痛。
少年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全部消失,身体的无力感也消失殆尽,南宫夏坐了起来,阳光刺眼,他揉揉头,将初醒的迷茫赶走。
此时他身处一间竹屋之中,屋中采光充足,非常舒服。下的床来,踩在以竹拼成的地板之上,南宫夏感觉有些奇怪,说不上舒服还是难受。床前不远处,竹子制成的矮几之上,放有一青铜小鼎,鼎中散出淡淡青烟,其味馨香悠长,矮桌很长,却仅在左上角放一小鼎,总觉差了什么。
“你又作那个噩梦了。”一个好听的声音说道,她声音虽然轻柔好听,但却给人一种非常冷淡的感觉。说话的是一年轻女子,这女子红眉雪肤,容貌颇美,只是她面色极为冷淡,眉宇之间,似有淡淡的愁思。
这女子身着一袭素白衣裙,衣襟绣有白色的凤凰,刺绣与衣裙同色,却是颇显古怪。
“可是。”南宫夏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也不记得以前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刚才的景象并非梦境,否则自己全身的伤痕又当如何解释。若非眼前这个女子救了自己,自己定然已成一堆枯骨,或是一捧黄土,或许什么都不会余下。
南宫夏见对方到来,便起身向她一礼。这女子虽然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但南宫夏还是以弟子之礼待她。
“无论真假,你都把它当成一场噩梦好了。”女子也不再看他,她看了看桌上的药,然后问道,“好些了嘛。”
“好多了,谢谢琴姐姐。”南宫夏小声道,他此时还在想梦中之事,所以回答也有些漫不经心。
他称这女子为琴姐姐,只因她自称琴姬。
南宫夏自己知道,“南宫夏”此名应当不是他的真名,但本名他自己并不记得,所以琴姬便随意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夏”,而复姓南宫,则是因为梦中那加害自己之人自称南宫尹,而自己则称那人为父亲。
可是那人真是自己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