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伸出双手,她一向最喜欢自己的手,白润修长,只是此刻掌心青紫夹红,细细密密的布满了一排排半月型的伤口,中心的伤口太多,已经生成了一片新鲜的血痂,微一使劲,就是撕裂一样的疼,刚刚结疤的伤口有血丝冒出。
文舒,你从不是粗心的人,我这么大的伤口,你是故意忽视还是对我不在乎才没有注意到?
我不想让你看见这伤,当你真忽略的时候,心底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你难道真的没有注意到我执笔写字时手势的异样?
我爱你,让你感到忧烦,我何曾不困惑:天下间这么多男人女人,我为什么偏偏爱上你这么个狠心绝情的?
眼泪不知不觉溢出眼眶,滚落过精致的脸颊,挂在了下巴上。
冷冰玉吸了吸鼻子,一把擦去眼里的泪,拿起衣服来换。从爹爹被害死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了软弱的权利。
文舒站在客栈外街上的一处角落里,细细的听着房间里的动静,听声音猜测着冷冰玉换了衣服,然后安静下来,好一会儿也没了动静,才放了心,转过身向着东北而去。
冷冰玉坐在床上看着地面上的树影,发了一段时间的呆,猛然惊醒,她这是在做什么?她冷冰玉什么时候变的如此被动过?
站起身,她收了负面的情绪,走到了外间,发现李瀚天竟然单手撑着下颚,支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有些意外。她让人坏他名声,他没将她恨的咬牙切齿,见了她怒骂使泼,而是平静如常,就已经表现出了他不是一般男子,是个行为稳重、心机深沉难测的主。如今单独对着她,竟然能睡得着?
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瞥到他突起的肚子时,凤眼骤然眯起,眼里暗光涌动,胸脯不由起伏不停。
对了,她怎么忘记了,他有了身孕,从熙国到谦国,赶这么长的路,嗜睡再正常不过了。
冷冰玉倒了杯水,坐在桌边喝着,李瀚天还是没有醒,不由有些皱眉。她的声响不大,他武功也是极高的,怎么就没有点警觉性?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心里掠过一抹担忧,她将探寻的目光望到了他身上。
“李瀚天……”冷冰玉伸手敲了了敲桌子,唤着,见不醒,心底有些急了,敲的更大声了些。
李瀚天睁开眼,有一丝迷糊,瞬间清醒,站起身来:“我去内室休息,委屈嫂嫂侍在外室了。”说着,在冷冰玉点头的动作中,走到了内室去。
他其实一直是醒着的。
有一个冷冰玉在,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加之今天心里有些不安,更是睡不着了。
不过是装睡,看冷冰玉有没有什么其它意图,好来对付。不过听她声音,倒没有恶意。
一人在外室,一人在内室,晚上吃饭时也只见了一面。或许是因为冷冰玉这个异性情敌的身份让他生出不适,李瀚天一直觉得气氛有丝凝重,流动着一股气息,让人感到压抑。
饭后,冷冰玉进了内室,李瀚天坐在妆台前正打算拆头冠,提起了心回头看着她。
冷冰玉面色平静的站在房间中央,看着李瀚天并不说话,他只好问了:“嫂嫂有什么事?”
“文舒……”冷冰玉开口,嚅了嚅嘴又停下,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她喜欢什么样的……人。”
李瀚天皱眉,她不是糊涂了吧?问他这话也合适?
“那……她有什么伤心事?”她又问,手不自觉的贴着自己的身侧。
李瀚天揉了揉眉心,她也感觉出来文舒有故事么?她没有告诉他,他也不想逼她,哪里知道呢?可是她一个痴了十五年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故事?如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