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似乎也没有必要不答应了。
文舒虽然心善,但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她能被颜悦称为意志坚定,就知道她在认定的事情上是个不会动摇意志的人。
所以,她与李瀚天皆是不动声色,一致的默契。
冷冰玉见得不到她的信任,脸色白的单薄,身子一软,向后靠在了墙上,无力的一摆手:“罢了,你们两去吧!”说罢,偏过了头去,闭上了眼。
放她一个人在这里有些不安全,文舒正待带着两人一起走,虽然麻烦些,毕竟安全,遽然间看见她偏过头去的睫毛湿湿的,眼角挂着一滴泪,欲滴不滴,颤颤一般的晃动,有微微的光线从泪水上反射出来,清冷凉心的光华。
那极力掩藏的脆弱,动摇了文舒的决心,有些迟疑起来。
她做的,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李瀚天也注意到了冷冰玉眼角的泪,一时不知该为她感到可怜还是悲哀。她是谦国里权高震主的快活王,曾经是多么恣意潇洒、风流不羁的人物,有谁能想到,她竟然会爱上一个女人,为此变的脆弱,因脆弱而虚弱不堪。
他的心有些软了。
但是,心软是心软,他并不会因此留下与她在一起。
无论她如何虚弱,他都不会忘记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谦国快活王冷冰玉,有着比男人更加美艳的容貌,却是处事果决,手段狠辣,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只是传言,他并没有见识过,但他并不想亲自去体会。传言不会空穴来风,他不是璟昭府府尹,没必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很多时候,只是因为不设防,才会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人心是会变的,他年轻时已经为心软吃过很多次亏,曾经为此搭上过李家人的性命,不想再吃一次。
没有人不会不为自己着想,所以冷冰玉,对不起。
不是我不想给你信任,而是你前科太多,这信任我给不起!
文舒转头看向了李瀚天,探讨的问他:“要不,我一个人去?”她不信任她也不能怪她对不对?就她以前做过的那些事,要不是她救过瀚天和孩子,她早都不与她来往了,现在哪里还能救了她在这里?
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没有给予我让我信任你的能力。
文舒一句话,李瀚天坚定的心就动摇了。谁说他都不会心软,可这个人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会考虑她的感受和心情。
“冷冰玉,你……”不会伤害瀚天吧?文舒的话隐回了肚子里,既然决定信任,这话问出来,好像也不太好。
李瀚天叹了口气,知道文舒已经有了选择,拿过身上带着的包袱,掏出文舒的衣服扔到床边,对着文舒说:“我去上妆。”冷冰玉只要一换衣服束了胸,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男人,他就算穿女装,面容也显得硬朗。
文舒想起成亲时他盖头下的那张脸,差点笑出声来,李瀚天知道她笑的是什么,横了她一眼,眸底却是有着笑意,拿着包袱到外间去了。
冷冰玉下了床,写了一封信,印了自己的指纹上去,把信交给文舒,说了接头的暗号,就上床靠着,不再与她多说。
文舒也觉得与她相处有些尴尬,出了房间,和李瀚天说了两句话,走了。
内室里安静极了,有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微风吹过,树叶摇摆,投在房间里的树枝影子晃动起来,冷冰玉听着窗外的蝉鸣,目光无意识的看着房间里显得简陋静止的物什,这种过份的静谥,让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