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还留有浓重血腥的味道,她已经走了。
我站在小舒儿的房间里,心底有些凄凉。
看到当中放着的摇椅,我走过去坐在上边,缓缓的摇着,思绪晃动,竟觉满室流转的是宁静的忧伤与寂寥,说不出的怅惘,忍不住想起了从前。
那一年,我十六岁,正是二八好年华。
身为熙国的大皇子,我才貌双全,德容俱佳,琴棋书画就更勿论了,虽说不上在同龄人里全排第一,却也样样精通,造诣不凡,想讨我为女婿的家族多不胜数。我原本想着就这一两年,父后会定了我的婚事,然后由三公主婚,位封公主,荣贵无数。婚后相妻教女,一生尊宠。
然而,这也只是我想着的而已。
有一次,无意中身边的宫男与步言开玩笑,向他提起了这事,他与父后俱是沉默,笑的勉强,父皇更是眸透沉重的悲伤。
我虽是男子,却与皇妹一父同胎,头脑并不笨。回宫后我一细想,大哭一场。
我母后死的早,皇妹早早的就继承了皇位,权臣把持朝政,越来越不将皇权放在眼里,父后为帮皇妹拉拢重臣与势力,早早的就帮皇妹聘了邴氏嫡幺子为后,又连聘两妃,方才稳了局势。
皇妹去年大婚,今年就有了未出世的孩子,她正开始从朝臣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争的不可开交。虽有以丞相为首的忠臣支持,一时之间又哪里会获胜?再快,说不得也是三四年的事情。熙国的国力本就不如谦国,奸臣把权这几年国力更是衰退,而此时江北旱后大涝,淹没良田无数,民众万计,瘟疫流行,北方更有琥国经成虎视眈眈。内忧外患,国难当头,我怎可独善其身?
除了联姻求取谦国支持,一时别无它法。
我知道父后打的这个主意,只是他不忍说出来,但是为了国家和女儿他不得不这么做,哪怕会毁了我的一生,所以他望着我的眼里才会含满悲伤。
我一定会成为被牺牲了的那一个。
我不怨他。
我哭,只是为了我今后的人生。和谦国联姻恐是嫁到皇室里,除了谦国皇帝再也没有适婚的人选,而谦国的皇帝最大的孩子,也就比我小三四岁的样子。太女更是比我小了五六岁,不可能嫁给她,我今后的人生,就要在异国她乡的深宫里虚度。
一个外国的皇子,不会在后宫里多受宠,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我,明白不受宠的妃子有多凄凉与悲哀。即便是微微受宠——被一个几乎能当自己母亲的女人宠爱,又有什么好说的?
我哭,也是因为我委屈。我父后舍不得我,迟迟不开口;大皇妹与我一胎所生,心绪相连,感情极深,她开口比父后更痛苦。若是她们开口我还能怨她们,可是她们不开口,我又是明理懂事的,只能去自请外嫁,又怎么会不委屈?
父后听后没说什么,只是满面痛苦,一脸泪痕,皇妹起初不答应,被丞相所劝,不得不咬牙接受,逼不得己只得与谦国联姻获得谦皇支持,将我嫁于国外。
我本以为,这辈子深宫寂寥,或许晚年凄苦,或许不得善终,也就那样了。
谁知,我嫁的不是谦皇,面是谦国享负盛名的大将、横空出世的变身为谦国皇室血脉、被封为快活王的冷冰玉!
我听说过那个女人,不是因为她的战绩,而是因为她的风流韵事。
我不喜欢那样的女人,可是嫁给她是正妃,总是要比嫁给谦皇当妃子好的多。
这世上没有天生的好女人,一个好妻主,是一个好男人好丈夫教成的。
我对未来的生活,还是充满一些希望的。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大婚当夜,我那个一身大红喜服极尽妍媚妖娆的-->>